第12章[第2页/共3页]

卓印清闻言眉眼微微弯起，在眼尾勾画出一缕精美的弧度。一面从丁向勋的手中接过霞帔，一面道：“我既然本日能够来，身材便是无妨事的，多谢丁大人体贴。”

卓印清的眼瞳并不是纯粹的玄色，在中午日光的晖映下，模糊能看出虎魄色的光芒展转活动。

丁向勋穿戴一袭靛蓝色文官服由远及近，先对着俞云双躬身施礼，而后竟然谁都没理，对着一向立在两人身后的卓印清道：“你小子倒是终究返来了。”

转过身来一看，陈序的老泪都差点流了下来，口中冲动道：“丁大人！”

丁向勋轻抚着下颌的髯毛：“传闻你病了一段日子，本日回到大理寺，但是已然大好了？”

不然，堂堂国公嫡子，将来怀安公爵位的秉承人，又如何能够只在掌着科罚的大理寺中当一名小小的七品主簿。

俞云双固然对于坊间传闻不感兴趣，却也或多或少传闻过一些怀安公的事情。相传卓印清虽为怀安公的嫡子，却还不如他庶出的弟弟受宠。之前俞云双还将此事当作笑谈，可现在见了卓印清，倒也了然此事怕是错不了了。

俞云双在一旁瞅着，倒能看出他对卓印清的几分惜才之意。

俞云双看着这老头健步如飞的背影，神采惊诧。

清俊面庞泛着玉石光芒，五官精美，线条清楚，确切没有愧对他那明朗风骚的背影。

卓印清将方才用过的羊毫放入笔洗当中，抬开端来看到俞云双的模样，不由勾起唇角一笑：“丁大人便是这般，案子一旦有了冲破，便甚么都健忘了，还请长公主莫要指责他。”

俞云双倒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单凭气味辩白出此中的辅料，不由生出几分猎奇，只是怕影响到卓印清，遂决计抬高了声音对着丁向勋问道：“看卓主簿如此熟稔的模样，似是对医毒之术很有研讨？”

半晌以后，卓印清停了笔站起家来，将手中仍然带着潮湿墨意的宣纸拿起，递给了丁向勋道：“因着那暗香的气味有毒，我在写配方的时候决计调剂了剂量，将毒性中和去了一些，但是气味应是稳定的。如此这般，丁大人在向人证求证之时，也不必过分担忧这香气伤了人身。”

丁向勋接过那张方剂，上面的笔迹笔走龙蛇、跌宕遒丽，倒是与他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所为见字如见人，俞云双也不由昂首看了卓印清一眼。

“俗话说得好，久病自成医。”丁向勋叹了口气道，“你别看他本日的状况不错，以往喝过的药，只怕比老臣活了大半辈子听过的药还要多，是以晓得的天然多一些。”

许是因为那光芒过分灿烂，俞云双的眼眸不由微微一眯。

丁向勋却没有管他，而是转向俞云双道：“老臣这几日将宫中的太医请了个遍，固然说辞都与长公主差未几，却没有人能给出那暗香之毒的详细配方。长公主也晓得现在淮陵侯那边的人证未到，而开堂审理还不知要破钞多少光阴，饶是这霞帔被保存的无缺，待到开堂那日上面暗香的气味还能剩下多少也难说。”

两人又在中堂当中候了半晌，俞云双谛视着卓印清时而清眉紧蹙，时而眼眸微眯，时而又将笔放至于一旁的乌木笔搁当中，仰起线条流利的下颌闭眸深思。

俞云双倒没有强求，口中道：“既然如此，还请卓主簿重视身材，莫要过分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