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一波三折[第1页/共3页]
一贯沉着的常超仿佛也有些严峻了,双手把抬棺材的木棒握得紧紧的。唐四的手放进了怀里,随时筹办取出竹笛。草根儿把唢呐从嘴边拿下来,横握在手中。李大壮双手抓紧了挂着白布的又长又粗的木棍。
月松勒了勒马缰绳,马放慢了脚步,渐渐走到城门口。一个尉官走上前,恭敬地给月松鞠了一躬,用日语说道:“中间,请留步。”
老丁一听,对大伙儿挥动手说:“逛逛走。”
管事的抬头倒地,可又一骨碌爬起来,拉着伪军军官的衣角说:“老总,行行好,帮手说句话。”
听不到唢呐声和铜锣声,月松立即掐灭了卷烟,端起偷袭步枪,对准了鬼子军曹,“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凝神而视,静观其变。
“站住,查抄!”可送葬的步队没走几步,一个鬼子军曹边快步往前走,边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
“嗵,嗵”,是手雷的声音,是从四周的街道传来的。
“嗯。”月松哼了一下,骑上马出了城。
月松上马,把背上的长长的木匣翻开,木匣中金饰的红色绸缎上摆放着一把精美的军人刀,刀柄上雕镂着菊花图案,这是日本皇室军人刀的标记。
唢呐声又响起了,铜锣“哐哐哐”地敲响了,一挂小鞭落地,在地上“噼啪噼啪”的炸响了,几个小伙子齐声喊道:“起!”,棺材又抬起来了,女人们的哭声又昂扬起来了。
俄然,一个鬼子从抬棺材的唐四怀里翻出了竹笛。鬼子军曹上前,拿着竹笛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明白,就冲着唐四喊:“甚么的干活?”
管事的走到鬼子军曹面前,哈了哈腰,说:“太君,送葬的,您行个便利,也好让过了的人早点入土为安。”
鬼子少佐听了听,想了想,说:“翻开!”
老总摸摸口袋,看了看送葬的步队,摆摆手,说:“大过年的,逛逛走,免得倒霉。”
紧跟着的是几个乐手,一个吹着唢呐,一个敲着铜锣,一个时不时往地上丢一挂小鞭。
阿谁伪军军官顿时往前跑了几步,大声喊道:“停下停下停下,皇军喊你们停下呢。”
吹唢呐的把唢呐从嘴边拿下来,怔怔地看着鬼子军曹。敲铜锣的仓猝用手捂住了锣面,按熄了铜锣的震响。女人们的哭声戛但是止,连哽咽都忘了。
老总一掌把管事的推开了,小声说:“识相点,皇军要查抄,谁敢拦,找死啊你?”
鬼子军曹狠狠地踹了管事的一脚,说:“查抄!”
一个鬼子横着枪上的刺刀,拦住了老丁。老丁还在眼巴巴地望着鬼子少佐,嘴里嘟唠着:“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唢呐声又响起来了,铜锣“哐哐哐”地敲响了,一小串鞭炮落地,“噼噼啪啪”的炸开了花,女人们很共同的嚎啕大哭起来,鼻涕比眼泪还多。
月松的枪口始终对准着鬼子军曹。瞥见鬼子翻出了唐四的竹笛,月松把脸贴紧了枪托,食指摸着扳机,随时筹办扣动扳机,一枪击毙鬼子军曹。
一瞥见军人刀和刀柄上的标记,那尉官忙对月松惊了一个军礼,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川崎君多多谅解!”
伪军军官瑟缩着身子走近了鬼子少佐,用日语谨慎翼翼地说:“太君,中国人给死人送葬是有讲究的,这么翻开了,魂一飞了,不能投胎转世了,就成了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恶鬼的。”
只见十几小我向城门口缓缓地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手里撑着一个大木杆,木杆上挂着一大块白布,白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玄色“孝”字。
“川崎君息怒,例行公事,都是为天皇为帝国办事,请!”那尉官非常恭敬又一脸严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