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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扶着她登上鎏金王座,为她斟上一杯宫中佳酿。金镶玉樽中酒液摇摆,将烛光反射到她的眸中。白日里她刚在此处冲动地斥责了齐国来使,现在端坐在这里听着内里的雨声,反而感觉安静。
西齐平统五年春,七王爷苻铮冲破长江防地,前主携后妃皇子世人南迁晋安,仓促传位于后主谢昀。四月中,钱唐城破,镇守钱唐的后主谢昀与长公主谢灿饮鸩就义。江南原越国国土并入西齐版图,改置扬州、会稽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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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灿定定地看着王秀,说:“拓跋侧妃为甚么要奉告你这件事情?”
齐国使臣答道:“臣乃是大齐右二品持节都督张蒙, 要求拜见越国国主。”
剑柄镶着宝石,不过是王公贵族的金饰罢了,却开了刃,冷冷地指着使臣的鼻尖。
使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灿手中利剑,不敢再说一句。
很快就是亡国奴了,还摆个甚么破架子!
入夜以后,长公主谢灿一层一层地换上火红的宫装,细细清算衣带,然后坐到镜前,将一头如云的乌发尽数盘起,连鬓角的碎发也用头油沾了,缀上珠翠。
谢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大人请回吧。”
齐人残暴,丹徒是沿江诸城中独一一座没有惨遭屠城的都会。
谢灿天然不会放过越国使臣那一抹嘲笑,她冷冷道:“张大人莫要再在此华侈时候。归去奉告你们王爷,我们越国,誓死不降!”说罢拂袖欲辞。
她只晓得齐军断了丹徒水源,没有粮草,城中住民还能支撑几日,但是没有水,大师就都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