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门 (七 中)[第2页/共4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声嘶力竭的笑声打断了帐篷内统统喧闹。气得张金称用力一拍桌案,“闭嘴,笑甚么笑。死光临头了,另有甚么好笑的!”
“你这毛孩子是狗屁的士。张大王说了,细皮嫩肉的家伙,吃了刚好不塞牙!”走在程名振身边的是一名疤瘌脸恶汉,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呵呵地说道。
“你倒自来熟。哪个说过是你的朋友来?”杜鹃没见过这么疲懒的人,气哼哼地呵叱。
摆布侍卫承诺着扑上,七手八脚给程、王两个解开绳索。程名振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先低头扯平被捆出皱褶的长袍,又谨慎地掸净身上的泥土,端方好头顶软冠,待统统清算伏贴了,才傲然向张金称拱手见礼:“馆陶县兵曹程名振,奉县尊大人的号令前来请降!”
“你笑甚么?”张金称被笑得一愣,本能地诘问。
“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主动来投降的!”王二毛指了指程名振和本身的胸口,越理直气壮。
“跟你说过了,我叫杜鹃。你没驰名字么?开口程某,杜口程某,也不嫌别扭!”杜鹃冷哼了一声,肝火未消。“我怎也不能跟张二伯和其他几位大当家说,外边有个姓程的怯懦鬼前来告饶吧。把狗屁县令的礼单也交给我,免得你连拿出来的机遇都没有就被人砍了!”
恰好张金称的目光也从上面看过来,与少年人的目光相遇。老贼头恶狠狠地瞪起了眼睛,试图把少年人的气势压下去。程名振早已给吓出了胆量,干脆冲着老贼头笑了笑,一脸诡秘。
这几句连教唆恭维,甚是出人料想。大帐内的喧闹声立即小了下去,闹着要杀死他的人谨慎翼翼地看了看张金称,唯恐对方真的耳软心活,见怪本身喧宾夺主。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张金称却压根不肯被骗,用手指扣了扣面前桌案,阴恻恻地号令道:“看来,我明天起码得割了你的舌头,以免你乱我军心。来人,将他们两个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刹刹威风!”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就在程名振感觉本身即将崩溃的顷刻,两队彪形大汗扛着鬼头大刀向他跑来。少年人的第一反应是撒腿逃脱,手却伸出去,紧紧地拉住了牙齿咯咯作响的火伴。他现王二毛的手心像尸身一样凉,盗汗与本身的盗汗融会在一处,淅淅沥沥地向手掌边沿淌。
话音刚落,屠夫们已经冲到了近前。不由分辩拎起两个少年,捆猪一样四脚朝天捆了个健壮。然后拿棍子在手脚中间一穿,抬起来向牛皮大帐走去。
心头的严峻感受一松,王二毛几近当场颠仆。苦着脸看向程名振,现好朋友的身材也软了下去,腰杆弯得像只大虾。二人相对着笑了笑,再次横下心来等死。牛皮大帐里却又没了动静,静悄悄的,仿佛一座甜睡着的阎王殿。
也不晓得二人的话被杜鹃闻声了,还是因为地上的杂物太多。眼角的余光里,程名振非常清楚地瞥见杜鹃的腿绊了绊。要糟!贰心中悄悄叫苦,做好了筹办挨对方的皮鞭。远处的影子却又若无其事地持续前行,转眼已经被牛皮大帐吞了出来。
绕来绕去,话题又回到了前次同一个的处所。七当家杜鹃被王二毛憋得小脸通红,挥起马鞭腾空抽了一鞭子,咬着牙狠,“你们两个不就是想活命么?我放你们,说到…….!”
此时的他抬头朝天,刚好能看到牛皮大帐的棚顶。几条被熏得黑的木杆子横在那边,脏兮兮也不晓得用了多少年代。杆子的下端,却挂着一个八成新的大称。秤盘与称星皆为纯银打造,亮闪闪的晃得人目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