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细花流与端木翠[第1页/共4页]

“他死定了。”展昭俄然拍了拍一个主子的肩膀。

端木翠笑道：“人老化鬼，物老成精，这世上，本就是人妖共存。展大人见多了人就感觉人间无妖，那妖见多了妖岂不也感觉世上无人，唯妖是尊吗？”

张公子喉头嗬嗬有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翠玉忽地咧嘴一笑，本来的扁贝玉齿变作了黄黑相间的松动老牙，稀少的牙齿之间，暴露猩红牙肉来。

张公子眼睛一瞪，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此心可昭日月。”

“展某自会对付。”

进屋围桌坐下，张公子东张西望：“翠玉呢？”

张公子眼睛又是一瞪：“给我砸！”

翠玉低首一笑，娇羞无穷，甩开张公子双手，就着丝竹之声，在方丈之地翩然起舞。

如有变故？会有甚么变故？

老鸨难堪至极。

――背倚青石靠，细流绕柳腰，非是仆人引，不过端木桥。

张公子哼一声，脑袋仰得老高，下巴对着端木翠的脸。

老鸨还是不开口。

她的眼皮下耷，两颊深深地陷了出来，神采由白嫩红润转为干瘪蜡黄，背垂垂佝偻下去，头发亦有了苍色。

“包大人？”

“细花流多次从开封府手中带走人犯，依包大人的性子，不问得清楚，如何会干休？”

丝竹之声立止，阁房杳无声气，方才所现，竟仿佛一梦。

端木翠又看展昭：“展大人的胆色如何？”

话音刚落，翠玉身上的衣服裂帛而飞。展昭再看时，那里另有翠玉的半分影子，清楚是一个身高不及两尺，弓腰缩背的干瘪老太。头上只剩几缕白发，指甲曲折颀长，周身皱纹堆叠，竟说不清她已有多老了。

“胡说！”张公子眼睛一瞪，声音进步了八度，“你定是看李公子出的银子多，把翠玉偷偷许了李家。本日你交不出人来，我就拆了你的万花楼。”

再过得半晌，张公子的神采垂垂变了，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让展昭本身走出去，他当至心头发怵。

“但是，”端木翠现出愁闷的神采来，“女子以色事人，终不能悠长，万一翠玉将来大哥色衰……”

端木翠哈哈大笑，忽地看向翠玉：“孽畜，还不现形！”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谁要去招惹身为细花流之主的端木翠？

“翠玉公然在你这儿。”张公子火起，“你为甚么要抓她？”

“是啊，”端木翠笑笑，“你是来找翠玉的？”

人群中又是嘘声一片，紧接着四下而散。

端木翠笑道：“甚么易容术，这是一只活了四百多年的魑。”

展昭看看翠玉又看看张公子，浑然不明白端木翠葫芦里卖的甚么药。端木翠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展昭留意翠玉。

“包大人让我请你进端木草庐，你不会真当只为看魑戏吧？”端木翠嫣然一笑，“本日点到即止，展大人请回吧。”

张公子真的很喜好瞪眼睛，也真的很喜好拍胸脯。

俄然，老鸨尖细的嗓音飙起，飙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端木翠又道：“这事理并不难明，你是聪明人，包大人能明白，你也必然能明白。”

展昭沉默很久。

“你们都不要跟来，”张公子自找台阶下，“我本身去找端木翠。”

张公子暴露对劲之色。

“那是天然。”张公子满口应允。

“端木翠，”张公子双手抓住篱笆门乱撼，“你把翠玉藏到那里去了，端木翠？”

展昭笑笑：“这话你说与我听也就算了，千万别在白玉堂面前说。”

这些烦恼噜苏，倒是很多人毕生的难以企及。

转过一条街，街中的万花楼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模糊有争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