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细花流新主(2)[第1页/共3页]

展昭将小青花放回院墙之上：“不是我，你觉得是谁？”

是了，展昭。

红鸾的心几近都要跳出来，瑟缩着，却又不敢挣扎。

展昭在门前立了好久，端木草庐内乌黑一片，那些个灯烛什物怕是都已睡了，还是莫要轰动它们的好。

烛光下，温孤苇余用丝帛细细擦拭焦尾琴，案上供着的檀香余烟袅袅，纯香满室。

不像展昭……

温孤苇余渐渐靠近红鸾的耳边，低声私语道：“我要你明白，你只是一个精怪……瀛洲不会在乎精怪的存亡，端木翠驭使的精怪全数被我打散了灵魂，你若想灰飞烟灭……”

竭力昂首时，面前恍惚一片，看不清温孤苇余的脸孔，就听他冷冷道：“你只不过是一个轻贱的精怪，你有甚么资格来服侍我？”

“你明白？”温孤苇余挖苦一笑，伸手勾起红鸾的下巴，“你明白甚么？”

“我不会违逆门主的意义，门首要我做甚么，我便做甚么。”

“那便多弹几次好了。”

红鸾立于门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青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究点了点头：“有点事理。”

过后提及，还是惊魂不决，道：“你是不见当时景象，屋里不晓得甚么时候亮满了灯火，有个豁了口的青花瓷碗领头，带着一队碟儿碗儿在背面撵我。灶房里不知怎地飞出一把刀来，追着我就砍，若不是我逃得快，这条小命就赔在那儿了……”

“不去。”

看着看着，展昭的眼眶不觉便湿了。小青花说，它每天都要爬上这院墙等端木翠，只不知，它是如何一步步艰巨地爬上来，又如何一步步艰巨地趴下去。

“是。”

温孤苇余天然是弹得很好的，只是还不及端木翠。

恍忽中，温孤苇余的手已经抚摩上她的发，顺着她的面庞，直至脖颈。

红鸾的心没出处地一沉，踌躇了一回，悄无声气地退向后院。

手上一颤，琴音已乱。

温孤苇余蓦地展开眼睛，目光中尽是森冷之意。

语毕，明知这般拜别有些不近情面，还是抱愧地冲红鸾笑了笑转成分开，走得一两步，又停下步子向红鸾道：“淋湿了轻易着凉，女人多珍惜本身。”

红鸾嗫嚅道：“我……我弹得不熟。”

“不会违背？”

“不敢就最好了，最好也不要三心二意。”

幸亏展昭眼疾手快，将小青花接住了。

展昭竟不知该说些甚么，很久才道：“明天如何想起你家主子了？”

“我觉得是我家主子。”小青花站在院墙之上，一手搭在面前，伸长脖子看向远处，而后悻悻坐回原地。

很久，温孤苇余抬开端来，向红鸾道：“过来，之前教你的那首《竹溪曲》，弹与我听。”

这是端木翠嘱托过的。

“是吗？”温孤苇余面无神采，回身退回了卧房。

红鸾僵在本地，很久才缓缓回过甚来。温孤苇余正站在卧房门口，远远地看着她。

只是彻夜，无星亦无月。

当初，端木翠前去鲁地寻觅易牙留下的锅，临走时说：“展昭，帮我看着点家，没事过来看看。”

刚过端木桥，篱笆门已然自行吱呀一声开了。

青花瓷碗老迈不甘心肠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持续睡，让人止不住想为它扶额感喟――翻身也要考虑本身的体形不是――因而我们的小青花骨碌碌翻下了院墙。

展昭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浅笑点头：“这么晚了，红鸾女人早些归去安息吧。”

红鸾瑟缩了一下：“没有，我不敢。”

因为，端木翠曾经教过她弹。

展昭浅笑着伸脱手去：“我接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