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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志怪(全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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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状书(5)[第1页/共3页]

就听展昭低声道:“白叟家,端木翠还会返来吗?”

包拯一干人自县衙返来,已近子时,先说了梁文祈一案停顿,那王绣不欲扳连刘家,一人扛下统统罪名,但猜想延请江湖人物扮作羽士斩杀梁文祈,不是她这等闺阁女子能等闲办到的,刘家父子亦脱不了干系,还要从刘家父子口中得出那案犯地点等等。幸亏堂审已毕,后续之事渐渐告终不难。

公孙策听二人如此说,心中喟然,便欲将端木翠手臂放回被褥之下,方抬起时,忽地目光触及端木翠臂上有异,低低啊了一声,昂首去看展昭。展昭听得公孙策语声有异,亦转头去看公孙策。就听公孙策道:“展保护,你来看看端木女人臂上,这不是……”

也不知他立于那边多久了。

对答已毕,包拯方才发觉四下不见展昭,公孙策知包拯情意:“展保护在楼上关照端木女人。”

忽地想到:自而后便再见不到端木翠,一时候胸中苦涩非常,真不知是何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堂中桌上的蜡烛燃到绝顶,突地爆了个烛花,灭了。

“先前你助端木上仙收伏蚊蚋精怪之时,为将上仙留活着间,曾让上仙接收你的血。现下时候已到,端木上仙重返瀛洲,尘凡牵绊,一概算个清楚,那血,便是她还给你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张龙、赵虎等俱都红了眼圈。包拯暗悔讲错,正待说些甚么,忽听得远处隐有哀恸之乐,忽近忽远,虚无缥缈,乐声悲苦,催人泪下。

展昭没有动,昂首看向端木翠的房间,目中暴露怅惘之色来。

那老者这才恍然展昭所问,哈哈一笑,道:“莫非你没听过‘天上方一日,人间已数载’吗?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公孙策叹口气,撩起下袍自往上去,就听得展昭喃喃:“瀛洲,那便是端木翠的故乡吧。”

包拯沉吟好久,方道:“白叟家所言自是在理,端木女人此举虽稍嫌莽撞,但她不忍梁文祈无辜惨死,故而挺身互助,本心倒是好的,白叟家不能网开一面吗?”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呵呵而笑,再一看时,门口跨进一个羽士打扮的老者来,须发皆白,仿佛年已耄耋。细心看时,其人年事五十余许,肌肤光彩,面有孺子之色,向着包拯作揖二拜,笑道:“本来星主在此,老夫这厢有礼了。”

伸手搭上端木翠腕间,与先时无异,半点脉搏都无。公孙策本待将手拿开,见展昭目中透出体贴之意,竟生出不忍。倒是展昭,面上希冀之色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别转了脸去,低声道:“她老是不会有事的,只不知赶上甚么费事罢了。”

那老者便大踏步去了。

那老者脸上透出古怪之色来,盯着展昭看了好久,道:“展昭,你当真不明白吗?那不是她的血,是你的血。

那老者也不向包拯等人道别,哈哈一笑,大步拜别,行至门外时,不觉一愣,见展昭仍立于方才所立之地,竟是未曾挪动分毫。

老者似是并不了然展昭的题目,皱眉道:“甚么叫她会不会返来?她就算返来,与你也无干系了。”

展昭并不知这是唐末八仙之一的蓝采和飞升之际所吟的《踏歌》,只是听到“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之句时,心中蓦地生出空落落无边无边的茫然来,忽地想到那老者的话:“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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