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梳妆台(1)[第2页/共4页]

梦蝶怒极，衣袂微颤，竟说不出话来。

这声音，除了端木翠，再不作第二人想。

香风袭面，环佩叮当，明知来的是端木翠，整小我却似魇住了般，转动不得、出声不得。恍忽间瞥见一身碧色罗衣的端木翠在身侧款款落座，眉眼间似笼了层纱，如何看也看不逼真。

张龙言出必行，当晚和赵虎在东四道逡巡很久，细细查探，一无所获。

展昭缓缓转至左边。

东四道实在勉强算是一条街铺，只是位置既偏离主街又远，白日里买卖尚且寥寥，更遑论夜间了。两边商店，这两年搬走了很多，剩下些许几家更不成气候，不到晚间便已关门落锁，到了半夜更加静得骇人。

展昭下认识握紧手中巨阙，凝神细看。

几人忙站起：“展大哥。”

进退维谷之间，身后忽地有人扑哧一笑，道：“展昭，你叫我好找，本来是叫梦蝶姐姐勾了魂儿。”

“听mm的口气，跟这位公子竟是旧识？”梦蝶不动声色地为端木翠斟上一杯酒，“只可惜……”

“展大哥尽可放心。”张龙拍胸脯，“今儿是我和赵虎巡玄武大街，东四道如有甚么不对劲，我们定会查个究竟。”

不对，他悄悄点头，一个身无长物财帛寡薄的墨客罢了，贼盗哪会对他生出兴趣？

那青衣的牵驴小僮，对着王朝抽抽搭搭哭诉了大半个时候。王朝有些不耐，但仍按压着性子，好声好气跟他解释。

周遭垂垂喧哗，轻歌曼舞，丝竹盈空，有人固执牙板，咿咿呀呀不知唱谁的艳词丽赋，门内传来呢喃绵软的女子娇嗔。忽地哎哟一声低呼，不知是谁倒翻了酒杯，那酒香渐渐溢开，愈溢愈满，愈满愈暖，通体竟是说不出的镇静。

顷刻辰光，梦蝶转了无数个动机：她既抢走，我便上去再抢返来，还要在她脸上狠狠抽上一记方得解气。

“相请不如偶遇，”展昭微微一笑，“烦请女人前头带路。”

莫非你们情愿承认，打扮台之于你们的意义，如同板凳、条桌，乃至……马桶，都只是家具的一种？

那小僮一向站在张龙背后，小脸糊得像个花猫。眼泪总算止住，悲戚之情不减，好几次又有抽泣的势头，另有一次鼻涕流将下来，哧溜一声又吸了归去。

不，不，如何作如此想？这不是她梦蝶的作为。

任何时候，她姿势都端的都雅，她高高在上，她矜持委宛，只听过蜜蜂逐花而走，哪有花儿逐蜂的事理？

那眸子，似储藏说不出的魔力，牵引他沉湎此中。

那小僮睡眼蒙眬，打着呵欠醒转。

——打扮台，就是用来扮装的家具装潢。

“那小僮还说了些甚么？”展昭看向王朝。

他记得清楚，开封城中，这很多街道巷陌，并无一家叫作“天香楼”的门面。

本着治学松散的精力，我去查了一下“打扮台”的意义。

“公子尚未答复梦蝶。”梦蝶含娇细语，“公子是否喜好梦蝶？”

梦蝶，如此绮梦，艳异若蝶。

说到厥后，面现娇羞之色，声音细不成闻。

好说歹说，终究将青衣小僮劝走。

“姐姐这话就更不知从何提及了。”端木翠故作讶异，“我的面子是本身挣的，向来都不是别人给的。”

走了没两步，忽地停下。

方才看时，左边只是浅显的商店，黑魆魆的大门紧闭，浅显的败落衰颓。

那女子并那两个轿夫，走起路来落脚无声。有几次，展昭恍忽中感觉，只要本身一人在这条深不见底的巷中行走，不知为何而来，也不知要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