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独家番外：冥市(4)[第1页/共4页]

蓝玉笑了笑，摩挲着那颗墨玉飞蝗石，答得当真。

是时候该走了。

展昭笑了笑：“于蓝玉女人，事情已经产生，没法弥补。你让白兄帮她整修坟冢，再行发送，也是功德一件，更何况……”

端木翠在卸妆，小青花殷勤地帮她拧毛巾：“来，主子，擦擦，粉要卸洁净了，不然堵塞毛孔呢。”

“家被烧了，父母都被打个半死。又抢了我欲行不轨，我搏命不从，混乱间想去抢刀，谁知刀没抢到，人家顺势那么一抹，我喉间的血就止也止不住了。他们怕事情闹大，把我的尸身装上牛车，随便拉到山里埋了……”

那些端出来的气度、阵容、精力、张扬，乃至中规中矩的礼节，在最靠近的人面前，十足飞灰一样拂落。上仙又如何样，四大校尉口中阿谁无所不能的“我们端木姐”又如何样，她也会累、疲惫、想不透、钻牛角尖。

蓝玉俄然笑起来：“哎呀，我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甚么。姐姐不会在这里长留的。不日就会过何如桥，饮孟婆汤，重回六道，必然会投个富朱紫家。”

事情已经产生了，过了这么多年，白玉堂也早就不是当初阿谁打动意气不管不顾的少年侠士了，这一笔暮年的追悔莫及和无可挽回，因为冥市蜃楼的不测而被再次提起，作为独一的知恋人，她是应当重重抹下，还是淡淡擦除？

“我偷偷央管簿籍的鬼差帮我查了，几年前一次官兵剿灭，那山里的匪寇作鸟兽散。害死蓝玉女人的几个首恶，一个逃窜时出错坠崖而亡；一个流窜到并州地界，获咎了本地的恶霸，被人算计着关进了死牢；另有一个另立山头，跟另一帮山匪争夺地盘，被一刀捅死了。”

展昭浑身一震，昂首去看，高处的旋涡瞬息间烟消云散。

还抱怨本身目光短浅：“是我先前吝啬，不想拿钱给差大哥，现在想想，揣了在身上又有甚么意义？差大哥行行好，我认得去鬼域的路，我想赶时候，早些搭上何如桥的渡船呢……”

……

一转头，展昭还在等她，说：“不是说好了去夜市看百戏？快些，换好衣裳，到那边正赶上热烈。”

展昭浅笑，低头亲她发顶。

端木翠感喟：“就是这么说呢。固然这白玉堂实在……可爱，平时看他，老是看不扎眼，但也不想这事成他郁郁心结。”

冥市那些人，为甚么都懒于走动？因为阳间的顾虑和香火气就是他们的元气。他们死得太久了，被全天下忘记，一走一动都要破钞元气，以是谨慎翼翼，不言、不语、不动、不笑，把全部冥市，活成了广袤的无声天下。

看管冥市的鬼差不想放她，端木翠笑吟吟递上黄金纸宝，一个，又一个。

“真的！”端木翠也不看他，用心对着铜镜擦去妆粉，“她说是不谨慎，也是时运不济，那条河平时没那么深的，谁晓得那些天雨水大，俄然滑下去踩不着底，又没人来救，一条命就那么交代了……”

风吹过，院子里的绿树枝叶婆娑，阳光透过叶片，在青砖地上洒下金色的碎影。展昭的目光从那些碎影之上掠过，想着：如许……也好。

清算得也差未几了，目睹张龙、赵虎他们连续分开，白玉堂也跟端木翠告别：“那……辛苦端木女人，我先归去了，他日再登门拜谢。”

问起白玉堂，他挠挠脑袋。

“白恩公是个好人，既然和姐姐的相公结拜，姐姐的相公也必定是个有交谊的人，必然会为姐姐风景发丧、大做道场，烧数不尽的银钱纸马。下头的差人得了好处，天然会为姐姐行便利，这冥市，姐姐也是路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