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上学[第2页/共3页]

次日凌晨，小鱼儿和孟荷都清算安妥了。孟荷非常欣喜，表示感激他叔我能把他也送去太学宫上学，并且承诺在太学宫里必然会罩着孟鱼。

他趴在我腿上，昂首望着我，小眉毛蹙了蹙，“但是，如果我去太学宫了，谁来陪父君？”

那楼下熙熙攘攘，围着台子上一群女人，似是有选花魁之类的事情。我略略扫了一眼，感觉当今尘寰的女人咀嚼都不错，台子上的花魁候选人竟都开端穿袍子、做男人打扮了。

我捏了捏他头上总起来的丸子角，道：“会。”

回玄魄宫的路上，拐了个弯，远远看了银河一眼。白日里的银河是漫无边沿的暗中，远观时候，瞧不出望辰厅，看不到采星阁。可我却也只敢远了望一眼，我怕离得近，会落泪。

又有辩驳之声，听着刻薄刻薄――

我已三百年不出玄魄宫的大门了。三百年前的那一万年，我也不畴昔了银河两次。

他便抬起胳膊做出让我抱的姿式，我伸手把他捞起来。彼时，小家伙那白嫩嫩的脸颊便贴在我心窝处，谨慎翼翼跟“内里的人”发言：“阿娘，夫君说你在贰内心，现在你从父君内心出来陪一陪他好不好？除了小鱼儿和小荷哥哥，父君他从不跟旁人发言。”顿了顿，撅起小嘴儿隔着衣裳又往那儿亲了一亲，略担忧道，“但是小鱼儿今后要上学去了，白日里便不能听父君平话、也不能跟他发言了。阿娘你出来罢。”

此情此景，总也在尘寰，纵也有灯火，纵也有酒，可到底是少了故交，终不复当年模样。

我们走得极早，凌晨便到了十三天。十三天的太学宫水声潺潺，仙木成荫，固然时候尚早，但已有书声琅琅随仙云飘出来，还沾了几丝水墨味道。

“父君不出来了，父君在这里等你。”我说。

明显隔着不过两三丈的间隔，我却感觉这声音似是穿行了一万多年的路途，穿过大火星炽烈的焰火，穿过银河之畔到无欲海海面的灰烬，穿过一块被星火烧成碎片的衣裳，穿过没顶的绝望和噬骨的哀思，落在我耳中，叫我实在恍忽了好几个斯须，乃至叫我不敢信赖。

我好久没尝过酒滋味，举起酒坛灌了几口，清凛酒气入肺腑，到底感觉陌生了很多。望着这楼下烛火妖妖透过窗纱，忆着当年坐我身边的素书的模样，俄然感觉书上有一句话说得极好――

本君到现在才认识到，本身这是跳错了楼，这里大抵是小倌楼，选的大抵是倌魁……

他便拉住孟荷的手，进了太学宫。

因而，衡量了几个时候后，我决定明天就送孟鱼去太学宫上学。

我蓦地转头――

我揉了揉他后脑勺上茸茸的头发：“平话就是说故事。”

“嗯嗯，说不准便是用这类体例吸引重视，卖个好代价。啧啧，看这张脸，当真环球无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是、少年游。”

小鱼儿抱了抱我的腿，眯着眼睛往袍子上蹭了蹭，笑着“安抚”我道：“父君在家不要孤傲，明天阿娘还没有出来，不过不要紧，小鱼儿放学就能陪你说话了。”

但是我感觉，于男人打扮方面，没有一个比得上我素书大人的风韵。

“嗯，出来罢。”

有一刹时，我差点觉得这是我的素书。

本君捏出衣裳给他穿了，顺手又把他那毛茸茸一脑袋头发给总成丸子角，这般瞧着终究普通了一些。

有些邪性的本玄君，感觉这仙界寡淡不如这尘寰炊火气味闻着舒坦，又想起来当时同素书去尘寰的场景，便扬起袍子，从云头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