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隙中驹[第2页/共4页]
嫣娘冷眼看着靳妩劈过来的手掌,任由她的面纱悄悄翻飞,她却连侧身遁藏的筹算都没有。
靳妩在房里读书,嫣娘却老是坐在院子里弹奏着那把七弦琴。木质的琴身已经充满了光阴的印记,嫣娘却仍然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那把琴。
是的,不管她尝试多少次,旁人都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向来也没有存在过。靳妩踌躇了一会儿,才回身向水池走去,远处却响起了嫣娘的琴声,想来是时候到了,靳妩只好恹恹的走出了林子。
但是,靳妩却不明白,嫣娘为甚么竟然挑选了让步。
靳妩拿到这对钺的时候,感受非常亲热熟谙,仿佛老友相逢。但是当她问嫣娘,那对钺有没驰名字的时候,嫣娘却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不甘、凄伤、难过、追思。
寄人篱下,保命为先。
“半个时候后我再来,先学国策。”
开端的时候,靳妩底子近不了嫣娘身前十丈,嫣娘只信手重拨琴弦,靳妩身上便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儿。
只见黑纱轻摆,不过半招以内,嫣娘就死死的扭住了靳妩的手,让她再也动不得分毫,不幸的靳妩却连她是如何脱手的都没有看清。
但是她目前的状况恐怕还由不得她这么折腾,她如果真的魂飞魄散了。。。
“哼,不及当年万一。”
靳妩醒了,身上非常的冷,内心却像扑灭了一簇火苗。她下认识的抬起手利落判定的劈向嫣娘,掌风竟然动员了嫣娘的面纱,收回“猎猎”的声响。
但是除此以外,嫣娘再也没有过只言片语,关于她的畴昔,关于这对钺。乃至连钺的名字,嫣娘都不肯奉告她。
嫣娘非常严格,却又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教员。因为她向来只是把那些比山还高的书卷整本整本的丢给她,然后安插下功课,却又向来不会有涓滴的讲授。
“嫣娘,以我现在的武功在这江湖中可算得上超卓?”
一本书卷便代表着一次功课,嫣娘每隔上几天便要查抄功课,做的不好也不惩罚她,只是在习武参议的时候再多峻厉几分。嫣娘从未给过她任何的武林秘笈内功心法,但她的技艺倒是进步的最快的,因为那都是无数的汗水和鲜血堆砌起来的成绩。
在嫣娘的内心,那把琴是珍宝,而她只是一根让她如鲠在喉却又没法摆脱的鱼刺。
嫣娘听了这话却勃然大怒,狠狠地扇了靳妩一个耳光,几近咬牙切齿的说道。
琴棋书画,文韬武略。
靳妩握紧了拳头再不胡乱挣扎,调集统统的力量暗中对抗着嫣娘的手劲。嫣娘发觉到她的对抗,力量也更大了,靳妩感受她的腕骨几近都要被捏碎了,可她仍然不肯逞强。
但她偶然中瞥见,那把七弦琴的琴尾处有一片破裂的划痕。仿佛本来刻着甚么字,却被人卤莽的划去了,或许是这把琴的名字,曾经的名字。
嫣娘想到这里,再也等不下去,猛地一掌推开房门,收回“轰”的一声巨响。
“当年?甚么当年?”
嫣娘固然老是弹奏那把七弦琴,但每次和靳妩比试的时候却换了筝,那把筝寒气逼人,琴弦泛着凛冽的寒光,琴身模糊透着赤色。
这一次嫣娘出门,却没有之前那么孤单难过。靳妩一向惦记取那几个主子的话,嫣娘出门便刚好让她有了一探究竟的机遇。
那盆冷水浇醒了她的神智,嫣娘的话却浇醒了她的明智。
时候一分一秒的畴昔,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手腕的剧痛就这么涓滴不断歇的腐蚀着她的神经,直到她逐步麻痹,只是机器普通的对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