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金井,惟愿郎心知妾心(一)[第1页/共3页]
木槿是跟着萧以靖上学时认的字,当时萧以靖早过了读四书五经的时候,故而她对诗书一道不甚了了,倒是兵法杂史读得很多。但论起看帐册,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楼小眠当然是多少令媛闺秀心目里完美的情郎,和顺如水,清逸似风,可在许思颜看来,那水呀风的,握又握不住,抓也抓不着,无怪乎到现在都没一个女子抓得住他的心。
预感她今晚,也会睡得格外放心。
许思颜不解看她一眼,然后开端仔细心细打量这页看着甚是平常的纸笺,“你又在捣甚么鬼?”
她不高山撅了撅嘴,恍忽地想,不带也没事,等她睡得饱饱的,起床后一样能让明姑姑送她去找他。舒殢殩獍
因而,她窝在他暖暖的胸怀间,闻着他身上似檀非檀的平淡气味,持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直到伸开嘴巴打着大大的呵欠。
木槿嘻嘻笑道:“没有!可父皇贤明睿智,岂会像某些人空长了副好皮郛,连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
实在就是滑得跟泥鳅般的人物,抓不住他的不但女子,也包含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以及高凉这些野狐狸。
许思颜看时,却见上写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目睹帐册上的字密密麻麻,她顿时头如斗大,只觉那些字瞬息化作无数苍蝇,嗡嗡嗡只在面前回旋。
木槿细细品茶,“这是生于高山之上的极品银针吧?味儿真清醇,令人神清气爽。”
木槿便啧啧无语。
她将那页纸笺接过,也凑到了烛火前,却稍稍拉开了些间隔,渐渐将那页纸笺烤热,便见水痕般的几行笔迹呈现在空缺处。
她连本身的嘴也不敢打了,冷静接过楼小眠和顺含笑着递过来的笔,摊开了平生所看的第一本帐册……
说完她便想打本身的嘴,却见楼小眠唇边已弯过欣喜含笑,恰如春日里梨花乍绽,雪色盈盈,清晖映世,琼枝玉树般令民气醉神迷。
木槿捏一捏许思颜为她盖的薄毯,俄然有种预感骁。
他作势要烧时,木槿公然拦住,笑道:“你若烧了,我可没那质料把字再写一遍了!”
许思颜挂念着她另有伤在身,磨了半晌牙,只得罢了。
至于木槿,不装木头时压根儿就是个刺头,谁惹她谁不利。即便有伤在身,现在就是在这泾阳侯府横着走,约莫也没人敢有贰言。
木槿吃吃笑着早已躲让开去。
倒是他们栽赃庆南陌,立即让许思颜决定第二日便出发去晋州找庆南陌。
固然她再三挖苦他卑鄙无耻恶棍无聊,但一起冷眼看去,他待人宽仁有义,深恤民生痛苦,与那些刁猾臣子们的周.旋也自有其恩威并济之道。
前者木槿自是求之不得,后者么……
许思颜不觉欣喜,浅笑道:“此事夜长梦多,的确需尽快禀明父皇。——死丫头,你早就和父皇约好这等通信体例了吧?”
可这天下,到底还是许家的天下,即便是高凉城的众官吏,也一定尽数凭借着泾阳侯,不然便不会有徐夕影父女之事了。
木槿掩唇笑道:“我就是练了一页字,让父皇瞧瞧我可有进步罢了,你尽管叫人送去便是。”
泾阳侯等人最后敢不把木槿看在眼里,不过也是仗着皇后做背景,便是太子许思颜,也不好等闲动母后的人。
并且心灵手巧,慧黠灵慧,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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