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1页/共3页]
王述之目不斜视,正色道:“你曾经不也服侍过我沐浴么,怎的一除奴籍便忘了?我帮你擦个身,投桃报李罢了。”
“是。”
王述之手中帕子一顿,俯身握住他一只手捏了捏,低声道:“我不该多问的。”
王述之回到屋内时,司马嵘已经重新趴在榻上,闻声扭过甚来,问道:“丞相,但是出了何事?”
司马嵘沉着双眼,微微一笑:“他是缺了智囊,担忧本身今后更受丞相的限定,狗急跳墙了。”
“丞相,京中有动静快马传来。”裴亮递上一封信,“皇上寻了个由头,将户部尚书贬了职,正在遴选合适的人填上去。”
司马嵘目光一顿:“不是。”
司马嵘无法地收回目光:“丞相屈尊降贵,部属实不敢当,这类下人做的事,丞相如果不肯意交给旁人,就让部属本身来罢。”说着便要起家。
“你这胎记可真会挑处所。”王述之并未被他打断,指尖留在胎记上,却仿佛勾画着全部腰间曲折的线条,抬眼看看他,暴露笑意,忍不住俯身靠畴昔。
司马嵘抽了抽手,很等闲就让他松开,微微松了口气。
司马嵘咬咬牙,忍了。
阁房正中摆着一鼎雕花熏炉,司马嵘侧过甚,直直看着那铜炉顶端升起的袅袅青烟,耳入耳着身上的衣料摩挲声,心神却凝在给本身宽衣解带的那双手上。
司马嵘听他语气非常感慨,不由愣了愣,本来觉得他是成心摸索,转眼又感觉本身多心了,便含混应道:“部属并非世族出世,从未曾有那么好的命,至于家人……亦不活着了。”
“不必起来,我替你擦完便是。”
司马嵘敏捷规复沉着,对他微微一笑:“擦了一半,丞相仿佛有些内急。”
熟谙的气味轻拂而来,司马嵘闭了闭眼,低声道:“丞相但是要趁人之危?”
司马嵘听得一愣,大感惊奇。
王述之朝他看一眼,抬手替他解开白布,盯着伤口上敷着的草药看了半晌,眼底涌起诸多情感,低声叹道:“此次是我过分粗心,想不到太子竟会拿一个小人物来大做文章,我如果直接回绝夏知章,就不会害你受伤了。”
衣裳刚拉下来,司马嵘便感觉背上起了一阵凉意,见他忽地不动了,不由迷惑转头。
司马嵘神采顿黑,手脚也僵了似的,再没挣扎,只一个愣神的工夫就让他将上衣完整掀至腰下。
“你如何来?”王述之敏捷将他按住,好笑道,“不必逞能,我又不会将你当糕点吃了。”
“是。”司马嵘蹙了蹙眉,咬牙道,“烦请丞相快一些,部属感觉冷。”
换好药,内里适时响起拍门声,突破一室沉寂,王述之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一名侍从推开门,提着热水走出去。
“何必明知故问?”
“嗯?”王述之目光落在后腰正中淡色的云纹上,惊奇地挑了挑眉,抬手摸上去,“这是……胎记?”
四皇子的生母出自郗氏,郗太尉恰是四皇子的外祖父,郗太尉名誉极高,不事后辈极少有杰出之人,现在他们与王氏交好,可算是互惠互利。
王述之朝角落的炭炉淡淡瞥一眼,笑起来,收回击,回身在盆里拧了帕子,开端替他擦身,目光朝他脸上扫畴昔,想着他固然回绝本身帮他擦身,语气却淡然得很,面上更无半丝惶恐,便道:“晏清,如果我没猜错,你应是在大户人家出世的罢?”
王述之恍若未闻:“几等世族?现在族人可还在?”
王述之沉默半晌,轻叹一声:“看来是对我上回拒了婚事耿耿于怀啊!你先下去吧。”
王述之含笑朝他看了一眼,未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