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页/共3页]
“天然。”司马嵘让他直直盯着,见他规复熟谙的笑意,心口猛地一跳,忙撇开目光。
“那下官马上归去筹办温馨的马车。”
王述之沉吟道:“夏大人亲身将侄儿送来,讨情乃人之常情,倒算不得秉公,夏公子主动交代,敢作敢当亦叫秘闻佩服,你们叔侄二人皆是顶天登时之人,若能将心术摆正,不失为国之栋梁,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是。”
夏永思看着人领命而去,不冷不热道:“叔父只需凑趣丞相便是,管那么多做甚么?”
“……”司马嵘沉默很久,见他眸色微黯,心口猛地一抽,无法道,“丞相随便。”
夏知章转目朝阁房看畴昔,游移道:“不知晏清公子伤势如何了?如果晏清公子不嫌弃,无妨到舍间疗养,下官定会找来名医替他诊治,安排人悉心照顾,下官心中惭愧难当,如果不尽一份微薄之力,怕是寝食难安。”
“不要紧,不疼了。”司马嵘按住他手臂,“丞相还是先将内里的事处理罢,如此我们也好早日赶路。”
“丞……”司马嵘惊得差点从榻上弹起来,随即眉头紧蹙,闭上眼重重嘶了一口气。
夏永思明白过来,虽心中不甘,却也不肯与本身的性命过不去,忙恭声道:“草民曲解了丞相,罪不成恕,草民愿受奖惩!”
“自……天然不是。”夏知章暗擦盗汗,“既如此,那下官不扰丞相清净了。”
“混账!”夏知章顿时愠怒,“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他饶你一命便是对你有恩!快给我清算承担到寺院去!”
司马嵘眨了眨眼,忙道:“上药怎敢劳烦丞相,随便叫小我过来便可,或者将大夫叫过来。”
王述之乌黑的瞳孔中微微闪现一抹亮色,笑意便垂垂浮起来:“此话当真?”
司马嵘转头看着窗外,勾起唇角:“不必急在一时,自有人替丞相摒挡他。”
夏知章一听,顿时面露忧色:“丞相大恩大德,下官永久难忘。”
惭愧二字,他上辈子从未有过,在他眼里,只要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哪怕扳不倒庾皇后,只要他还在皇宫里喘气,就能让那毒妇寝食难安,即便本身甚么都争不到,日日撑着,死也值了。
王述之见他面色和缓过来,心弦微松,无法地轻叹一声,“倒是我豪情用事了,那此事便依你之意。”
王述之顿时暴露笑意,赶紧命侍从送药出去,待人分开后,坐回榻旁,俯身将手绕到他腰前,替他解开腰带,又沿着衣衿一起摸索上去。
王述之手指微紧,拇指在他脸颊上按出一道浅印:“晏清,如何不说话了?”
王述之眸色深沉,眼角惯见的笑意消逝无踪,司马嵘与他对视,惊觉这双眼睛里已经好久未现切磋之色,及至本日问出这么直接的话,也只是含着期盼,没有半丝思疑摸索。
“那你……为何要替我挡刀?”王述之见他张嘴,忽地内心一紧,仓猝拦在他前面弥补道,“除了你所谓的知遇之恩,可另有一丁点别的启事?”
“丞相曲解了。”司马嵘紧了紧喉咙,“部属救丞相时,并未想到那些,只是……不希瞥见到丞相出事。”
夏知章退了出去,一入太守府便马上将部下叫过来:“快去查查,丞相身边那叫晏清的究竟是何来源。”
“丞相……”司马嵘心境起伏,喉咙竟梗得难以出声,心知本身早已几次暴露马脚,王述之心机周到,却一向恍若未见,单是这一点,就充足让本身惭愧,更不消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