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3页]
司马嵘点点头,垂眸思考半晌,问道:“那这三个月,丞相有何筹算?”
好不轻易平静下来,司马嵘走进阁房:“丞相,都打发走了。”
王阁超出屏风探了探脑袋,亦是满面焦心,抬高嗓音道:“方才太子来过一趟,听闻丞相尚未醒来,想出去看望,不过被太医拦下,没担搁多久便走了。”
“正视倒是不假,不过这戚遂最大的本领是溜须拍马。”王述之轻笑一声,“尚书台诸位大臣有半数以上唯我王氏马首是瞻,我不过在家将养三个月罢了,那些老狐狸又怎会冒风险调转风向?戚遂再有本事怕是也镇不住他们。”
司马嵘捡起滚落在地的圣旨,替他放在案几上:“不过是暂代,既为暂代,便总有偿还之时。丞相并无错误,这录尚书事的实权如何都落不到旁人手中,待丞相三个月后回朝,皇上不交还也得交还。”
隔日,丞相府的马车便驶出了乌衣巷,马车两旁有扈从随行,马车四壁添了厚重的帷幔,王述之与司马嵘坐在内里对弈,不觉涓滴寒意。
“更何况,大司马在荆州守着,皇上必会投鼠忌器。”司马嵘朝他看了一眼,“丞相称初禁止大司马北伐,现在便派上用处了,部属甚是佩服。”
佟公公走进阁房,见王述之装模作样地翻开帘子,正欲下榻相迎,仓猝上前将他扶住:“皇上有交代,丞相大病初愈,切莫乱动,坐着接旨便可。”
“啪嗒――”司马嵘手中的棋子再难捏稳,直直掉落在棋盘上。
司马嵘笑了笑:“丞相怕是忘了一小我。”
司马嵘昂首:“出了何事?”
永康王与当明天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有些动静外人不知,太后倒是心中稀有的,司马嵘记事早,记性也好,年幼时被太后抱在膝头,偶然间听来的一些话至今都记得,比方说这永康王暮年是故意争皇位的,争不过便开端装疯卖傻以求自保。
司马嵘好气又好笑:“丞相昏倒不醒,部属却操琴奏曲,这要传出去怕是更不得了。”
王述之惊奇地看着他:“你如何得知的?”
司马嵘抽了抽手,未抽得开,无法道:“部属但凭叮咛。”
司马嵘不便照实说,便再次将陆子修拖出来当借口:“部属曾陪陆公子前去赴宴,当时的确觉得他放浪形骸,可厥后部属不把稳窥见别人后的模样,脸上并无半丝醉意,瞧着倒像是心机极深的。”
佟公公笑了笑,再宣第二道旨:听闻丞相不但劳累成疾,还传染风寒,皇上甚是忧愁,遂命丞相府马上补葺漏风的屋舍,不得有误。
王述之笑容满面地接了旨,见佟公公又取出一道圣旨,面露惊奇。
司马嵘无法地轻叹一声,重新在榻旁坐下:“丞相说的是。”
司马嵘瞧着他那做戏做得乐在此中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都走了。”
司马嵘不着陈迹地避开他的手,站起家道:“既然丞相并无大碍,那部属先辞职了。”
“永康王。”
王述之道:“可巧,碰到景王了。”
“嗯?”王述之侧眸朝他看过来。
景王便是大皇兄的封号,司马嵘惊到手中棋子差点掉落。
王述之笑起来:“我都差点忘了宫中另有位二皇子,既然遇见了,该去拜见一番才是。”
司马嵘抬高嗓音:“部属却感觉,永康王是装的。”
丞相昏倒的动静敏捷传遍都城的大街冷巷,当夜不知有多少年青女半夜不能寐,接着,丞相转醒的动静再次传出去,面露笑容的女子们又重展笑容,不过一个日夜的工夫,都城上空竟变天似的忽阴忽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