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页/共3页]

“是。”陆子修很快叮咛下去，不但备了马，还在褡裢中装了蒸饼与水，另给他们塞了一把刀、两把匕首，俱是锋利之物，倒的确经心。

王述之趁着夜色穿街过巷,好几次差点被搜捕的官兵抓住，幸亏都有惊无险地躲了畴昔,终究在许府门口停下,悄悄叩了叩门。

司马嵘脸上让他蹭出微热，心跳蓦地加快，垂眼道：“不要紧，说不定现在陆府已经被搜索了，出来了也好。”

“以是，也不会忍心看我出事。”王述之笑意加深，在他颈间亲了一口，一抬眼便见他耳背微微出现红色，虽沉冷着一张脸，墨黑的眼睫却几不成见地轻颤了两下。

那双黑眸一向都是沉寂望不见底的，阿谁身姿一向都是安闲笃定的，他不是元生，即便长得一模一样，即便现在穿戴仆人的衣衫，与元生相像到骨子里，他也不是。

“回府？”王述之嘴角勾了勾，目光投向他身后，“许大人不是出来了么？”

陆子修站在屋内，悄悄地看着门口二人密切的姿式，眉头微皱，却在司马嵘转头看过来时，内心蓦地一松。

司马嵘看着他快步跑到路旁的水池边，眉梢微动。

“大人是昨日就分开了。”那人一脸恭敬，眼神却有些闪躲。

“元生在我身边待了八年，他的身量我会不知？”陆子修笑容温暖，神采疏淡，“举手之劳罢了，只要你记得本身的承诺便好。”

陆子修敏捷打量他一眼，见他仅着一身分歧体的中衣，却还是是气度安闲、神采笃定，忙笑着拱手：“能助丞相一臂之力，是下官的幸运，丞相快请进。”

司马嵘坐在王述之身前，让他揽着腰，略有些不安闲：“丞相，我坐前面罢。”

“出去了？”王述之微微眯了眯双眸，“天还没亮，许大人这么早就出门了？本日不是不上早朝么？”

王述之将他抱得更紧，贴着他耳际轻笑：“如何？你长得太高，将前面的路挡住了？”

王述之正要在他耳垂上轻啄一口，闻言顿住，无法叹道：“我太体味伯父的性子了，怕他打动行事，还是亲身去一趟才放心。”

“陆大人情愿为丞相雪中送炭，鄙人铭记于心，定不会食言。”司马嵘见王述之走到身边，转头看着他道，“丞相，我们恐怕不能在此地久留。”

“没事。”王述之有些迷恋地紧了紧双臂，很快将他松开，“是你请陆大人帮手的？”

二人敞开了天窗，天然不必再多作酬酢，陆子修与他隔案对坐，让仆人送来一些点心与茶，开门见山：“丞相筹算如何做？”

“丞相！”门口俄然传来一道极其熟谙的声音，这一声带着些轻颤与欣喜，将他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刹时将贰心头覆盖的云雾扒开，阴沉了大半夜的心境忽地就明朗起来。

“哎哎！丞相千万不成！”那人面露焦心，抬手将他拦住，“大人一时半刻回不来，丞相出来了也是枯等，您无妨先回府，待大人返来后，小人再行禀报？”

“不要紧。”王述之悄悄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出来等。”

天气微明，王述之穿过半座建康城，俄然停下脚步，昂首看了看门楣上的“陆府”二字，唇边牵起一弯如有若无的弧度，拾级而上，抬手叩门。

王述之笑了笑，没再说甚么，抬脚随他走了出来。

王述之原地站着，含笑道：“陆大人可要想好了，眼下丞相府被围困，幕府怕是也凶多吉少，一旦王氏谋逆的罪名落实，你再悔怨可就来不及了。”

王述之仓猝扭头，怔愣地看着一身短褐的司马嵘，见他立在在薄薄晨雾中，峻拔沉寂，一如既往的令他悸动，心头的欣喜焦炙一闪而逝，仓猝起家冲畴昔，微垂目光，对着他高低打量，接动手臂一伸，猛地将他抱住，一手在他后颈摩挲，力道极重：“晏清，你如何还在城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