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共3页]
山的这一面对江,越往下越不好走,司马嵘虽行得磕磕绊绊,倒也有惊无险,下到山脚又绕了很多路,赶到城门口时早已累得汗流浃背,面色也极其惨白。
司马嵘在暗处盯了半晌,将身上的长衫脱了扔在草丛中,又往脸上抹了些泥,令牌用树叶包了塞在腰间,听到城门翻开的声音,仓猝上前走入人群中,转头对身边的老伯笑了笑:“老伯,我帮你推板车。”
半夜半夜在幕府的,不是本身人便是贼人,丁文石穿戴面子,天然不成能是贼,那人不待他答复就笑起来:“丞相的幕僚?”
老伯见他面善,连连伸谢。
老伯性子浑厚,又见他神采蕉萃,不疑有他,便承诺下来。
司马嵘顿了顿,低声道:“你谨慎些,如果敌不过,束手就擒也无妨,眼下他们没有证据,不敢随便难堪丞相府的人。”
一名中年将领走了过来,朝司马嵘深深看了一眼,在那保卫肩上拍了拍:“张老伯每日都进城,我认得,放人吧。”
赵长史脚力不济,垂垂有些追不上裴亮与司马嵘,很快便落在了前面,昂首看了看,也不知他们直往山顶走做甚么,听到前面有人追过来,便一头钻进中间的林子里,岔开来走远一些,躲在暗处直到那一拨人分开。
现在丞相府与幕府统统兵力皆已被节制,一旦轻举妄动必然会坐实谋逆的罪名,而谢氏与王氏并无厚交,想必不肯卷入费事中,他独一能找的,只剩下陆子修。
将领点点头,低声道:“丞相府已被包抄,晏清公子多加谨慎。”说着一脸不耐地朝他挥挥手,扬声道,“担搁甚么?快走罢!”
“这是皇命!你们要抗旨不遵么?”顿时的统领手落第着白虎幡,面孔在火把映照下显出几分倨傲。
幕府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一部分人冲到最前面,终究发明通往山顶的密道,仓猝追了出去,没多久就发明羊肠小道上有人方才走过的萍踪,顿时奋发:“就在前面!追上去!”
清楚只是担忧王氏出了不测会便宜太子那边,乃至到现在还在死力压服本身,这只是操纵与趁火打劫,可一想到王述之有能够会出事,芝兰玉树瞬息间化作枯木残草,他的手指便禁不住有些颤栗。
涌出去的人马已经敏捷开端四周包抄,很快就冲要到前面来,一时候吵吵嚷嚷,闹得民气惶惑,赵长史心生惧意,也回身吃紧忙忙跟下属马嵘的法度。
丁文石恍若未觉,冷冷道:“鄙人来幕府光阴不久,不知那边有奥妙,只知有位不敷弱冠的少年郎,于丞相而言非常首要,此时该当在后院藏着。”
裴亮恍然,点点头很快就挖出一个坑来,见司马嵘取出怀中的东西放出来,赶紧将坑填平,又搬了两块石头压在上面。
“这……”那守兵指指司马嵘脚上的银靴,“此人瞧着不像是……”
赵长史愣了一下:“没有了。”
中间几小我都暗自心惊,却又不敢透暴露任何情感,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幕僚则偷偷扯了扯他的袖摆,清咳一声,表示他慎言慎行。
已经到了这一步,赵长史对他不信赖也得信赖,天然没有贰言,正要再叮嘱两句,俄然听到内里一阵鼓噪声。
丁文石冷哼一声。
火盆中轰一声腾起热浪,在司马嵘沉寂的眸子里映出明灭的火苗,也将他的心尖烤得发烫。
火光已经近在天涯,裴亮转头看一眼,面色大变,仓猝拉着司马嵘往密林深处跑,只是如此一来,暗淡中便看不清脚下的路,磕磕绊绊,动静极大。
那人听得目光一亮,余光瞥见四周几人纷繁变了神采,顿时欢畅起来:“想必就是丞相身边那位奴婢出身的入幕之宾罢?倒是一向有所耳闻,只是始终无缘得见。”说着嘲笑一声,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去前面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