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共3页]
马车缓缓停下,那人给司马嵘披上氅衣,又给他戴上斗笠,理好帽帷,接着将他推出马车,在一旁挟制着他,而蒙眼勒口的布绢则被帽帷挡住,身上的绳索被氅衣遮住,如此扮相固然少见却也并非没有,是以在旁人看来并不高耸。
司马嵘坐得端方,几近是一动不动,只要双手在背后轻扭,将手腕上的绳结细心揣摩了一遍,心头微微一松,又开端摸索捆在身上的绳索。
“我是否会对丞相倒霉,与你们有何干系?莫非你们是替丞相来鞠问我的?”
脸上的凉意突然消逝,那人被人拦下,惊奇道:“大人?”
马车的角落里摆着些杂物,有一圈小指粗的麻绳,有一件布料下乘的氅衣,别的另有一顶照顾帽帷的斗笠,看模样都是为本身筹办的。毕竟他长住保卫森严的丞相府,对方若想夜里将他劫走必然难于登天,而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成张扬,便需求些物件遮人耳目。
陆子修微微一怔,神采似有松动,目光落在他瞳孔深处,又果断下来,笑道:“你在丞相身边展尽才调,气度非常大家奖饰,我早已得知,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陆子修面带浅笑,还是是常日里那副温润的模样,抬手摸上他的脸,并无任何含混,只是手指沿着他表面摸索了一圈,似在寻觅马脚,可摸到最后都未曾发觉非常,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脖颈,最后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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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心中沉闷时最常做的事并非写字作画,而是取出藏在枕下的长绳系体味、解了系,最难过的时候乃至想过干脆拿绳索将本身吊死,最后却因为扔不到房梁上而不了了之,以后再未动过那动机,倒是将绳索越磨越细,十指也越来越矫捷,闭着眼便能将很多庞大的绳结敏捷解开。
司马嵘毫不踌躇道:“本名元生。”
司马嵘未听到回应,却很快感受脸颊上一凉,顿时满身绷紧,心中敏捷考虑一番,颤声喊道:“二公子拯救!”
陆子修收回击,淡淡看着他:“你将元生藏那里去了?”
那人察看了一番他的神采,道:“信不信由你,只是你若不肯诚恳交代,待会儿吃了苦头可别悔怨。”
司马嵘微微蹙眉,却仍然不吱声,此人鞠问起来不喜不怒,明显并不真正在乎本身的身份,幕后之人,该当是先前走出去的那位,而施刑与否,也得看那人的意义。
司马嵘脸上的黑绢被一只手扯下,忙闭了闭眼假装不适应的模样,再次展开,鲜明见陆子修面色冷酷地站在本身跟前,忙睁大眼,又惊又喜道:“二公子!”
司马嵘模糊听到远处传来时高时低的叫卖声,近处却极其清幽,猜想是在某条巷子里或是某座宅院的后门口,接着又被迫抬脚下台阶、跨门槛,左拐右绕,进了一间屋子,被绑在一根廊柱上,耳入耳得那人的脚步声走出去,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司马嵘面色稳定:“鄙人就是元生。”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手中锐器叮当作响,“大人,我用刑了?”
司马嵘沉默,因世人皆奖饰陆子修温润如玉,本身至始至终未曾思疑过他,想不到这陆子修竟果断如此,连续三个月无声无息,却暗中派人去会稽盯着,此次又毫无前兆地将本身抓过来……本身倒是小瞧了他。
那人仿佛看出他的意义来,又道:“你整日与丞相在一起,巧舌令色天然能博得丞相的信赖,可丞相不识你真脸孔,我们倒是旁观者清,虽说此次并非丞相授意,可一旦丞相清楚了你的身份,你感觉他还会再重用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