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第2页/共3页]
谨姝手顿了顿,入迷半晌,继而笑了一笑,“才半晌又忘了?莫多问。”
“比之叶女呢?”
谨姝累了,有些犯困,靠在涟儿身上打盹,涟儿生的圆润,故而靠着甚为舒畅。
他做惯了主帅,那杀伐判定的凛寒血腥味儿,几近都把他腌透了,常日里便叫人惊骇,这边寒着脸,更叫民气惊肉跳,两腿打摆。
去了。
谨姝的马车背面,跟着辆双驾马车,乃郑鸣凰所乘,她亦听到了马车外的话,虽则面色如常,但服侍的婢女,清楚地瞥见她的嫣红的唇,顷刻失了色彩。
噗通一声跪了地,“主公饶命,实是我家小夫人新妇,主公催嫁紧,家里一应事项均未交代完整,小夫人年纪又轻,两眼一争光,婢怕小夫人诸事不通,触了主公逆鳞,故自作主张去探听,只想多体味些主公家里,未料听了一嘴碎言碎语,婢罪该万死,万不该再说与小夫人听。”
因有女眷,遂备了马车,马车乃四驾,倒是豪侈,谨姝在马车前顿了脚,犹疑地看了李偃一眼,他面色如常,已上了马,侧头在和智囊魏则扳谈。
待侍女们都下去了,李偃便翻上了马车,解了披风扔在一侧,侧身出来,在谨姝中间坐了下来,握她手,公然冰冷,不由道:“竟娇气至此。”
彼时她刚行了及笈之礼,媒人多次上门,因着郑夫人养女的身份,提亲者不乏权贵之人,可乱世中,休咎倒置,不过转眼,她不看重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
说完,未再多言。
谨姝摆了摆手,“罢,杀鸡儆猴,不是做于你看的,非是你错。”
稚栎不解,猎奇道,“婢不明白,儆的是谁?”
她曾奉母亲的命去李偃房中送过些许吃的,偶然借端留在他书房,实在从未近前,只是在外间候着,却叫人用襟曲解,不过是为了让本身在府上好过一些,鄙大家面前挣些脸面。
稚栎脸红着告饶,再三说本身不敢再犯了。
这位她几岁的兄长,一贯的言简意赅,只说诸事顺利,让母亲莫挂怀,别的称叔父意欲求娶玉沧叶家四小娘子,故而会担搁些许日子,在山南逗留些时候,归期不决。
另有一桩事,也叫谨姝警省,昨日随郑鸣凰在侧的婢女,她认得,便是宿世里,阿谁伴随她人生最末年事的阿谁名唤抱月的侍女,她原觉得是李偃的人,现在看来,该当是郑鸣凰的人?
她倒俄然想起宿世一些事来,她随刘郅那些年,四周惯常围着着贵妇人,常日里无事爱扯些闲话,有一次提及繁阳李偃,统统人都默了一默,那位传说里残暴无道的霸王,幼年时即有游方方士下过谶语,说他平生荣贵,却生性残暴,于子嗣有亏。他到了近三十岁仍未娶妻,旁人编排他绝子绝孙之辈,怕是不敢娶妻,恐一语成谶。
没找到火折子,掀帘去问马夫,李偃侧头问她如何了,她仍怵着,忙细心解释给他听,“小夫人自小怕冷,虽则天渐暖了,可还是手脚发凉,这会儿困了又想睡,故婢怕小夫人着凉,想生了炭盆给小夫人暖暖身子,只是没找到火折子。”
说完把她揽过来,抱起搁在本身腿上,将她按在本身胸膛,“不是困了?睡罢!”
稚栎伏地,“婢服膺。”
如此说来,要么是那郑夫人养半女,本就是养与李偃的,故而下人也只当是李偃通房,要么是那郑小娘子……
待回了繁阳,统统人都会晓得,主公娶了妻,而她郑鸣凰,从未近前奉养过半分,此后也不会有成为他妻的能够。
彼时车马已上了路,前侧马队从太守府鱼贯而出,后随亲保护兵,马车居后,四方皆保卫,旗号光鲜,飒飒而动,一行人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