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舞一曲动人心[第2页/共3页]

“放火烧，老子早就看不惯了，楚离那婊子，害老子几次吃闭门羹。”

“楚离再不出来献舞，看我不砸了你们醉红楼。爷费钱买高兴，竟然敢扫爷的兴。”

天气已经暗沉下来，有小丫头出去点上烛火。温和的烛光洒在妆台上，映着楚离那斑斓的身影，仿佛隔着云端，漂渺得难以触及。

“姐姐很顾虑马公子？”我望着眉头不展的楚离，现在她的脸上有了一抹红霞。她走到我身边拉我一同坐下，沉默了半晌后，悄悄地摇了点头。

“但是楚离姐姐平时弹奏的那曲？”我拦住两人，迷惑问。

我报以他感激的一笑，他临危解困，实在帮了和楚离大忙。箫音袅袅，歌声漂渺，垂垂都低缓了下去。楚离如柔柳的腰身在缕缕箫声和漫天花雨中垂垂旋得定了，淡紫轻巧的裙裾跟着她的低跪于空中放开，好似一朵绽放的紫莲。

我俄然开口道：“你们带我去上面，我来操琴。”

我晓得楚离不肯意说出内心的实话，便也不再诘问。

闻言，我一笑，道：“拆了不是更好，你们卖身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恰好分开这火坑，重新开端。”

楚离曾奉告我，她的父亲楚昭曾是楚国的重臣，只因天子马凌泛垂涎其老婆的美色而被天子找个借口囚禁于碧湘宫的孤岛上。马凌泛曾逼迫其妻侍君而遭其抵死不从，一怒之下，马凌泛将其妻毒杀。不久，楚昭亦被赐死于孤岛。楚昭留下两个孪生女儿，当年才七岁，都在宫中为奴。

“这里看管得那么紧，老鸨从不答应我走出醉红楼半步，我能有机遇吗？”想起醉红楼各处都有安排看管，我忍不住焦炙。

“姐姐对马公子的一片痴心，他必然能感遭到的。”我看得出她眼中迷离而又哀伤的神采，我好言安抚她：“楚离姐姐，我想他会来的。”

只是楚离一提到此人便双眉深锁，脸露愁色，莫非是襄王偶然，神女故意吗？

看着两丫头眼含泪水，我的心猛地一揪。或许，我在花海呆得太久，尘凡中的磨难我并未经历，我的所知所感并不如两人深切。两人见我无言，摇点头，便要拜别。

“不但是跳得好，那操琴的丫头好像出水芙蓉，仿佛一名绝世美人呵。”又有人鼓噪。

我循名誉去，只见一白衣男人立在人群中，执一紫箫在唇边怡然吹奏，漫天飞花如细雨般飘荡洒下，乌黑衣袂随风轻扬。他目光温润如玉，朝我深深望了一眼，我吃惊不已，他恰是那日我下山途中偶遇的白衣公子。他怡然吹奏中，潇湘夜雨的韵律少了哀伤之感，多了一丝轻柔婉转。如碧海潮生，月华照梦，直叫民气里有说不出的镇静。

“常女人，你？”两人睁大双眼，不成置信地看着我。

“砸，砸了这里。”

“好！跳得好！”有人大声喝采。

“不好了，不好了，操琴的紫嫣俄然腹痛，不能为楚离操琴。”一丫头嘀咕道，我一惊，只见两丫头惶恐失措地跑上楼来，边说边四周张望。

耳边只听得楚离唱道：雾蕴青衣，血凝珠泪，散如天涯流星。谁同斯世，谁结此生情？那日比肩人去，千山外，碧水盈盈。不眠夜，拥衾久久，冷月唤无声。休听，休念取，劳劳尘凡，只恋卿卿。缘难共，痴心白费牵萦。过眼芳菲落尽，犹楚楚，一语悄悄。霜风里，剩我相思，剩我独飘零。

我一袭白衣来到世人跟前，略施一礼道：“小女鄙人，从未登堂献艺，楚离姐姐舞姿名震长沙城，小女能为姐姐操琴，实在是三生有幸。”说完，我再不睬世人，只是在回身朝琴台而去，丢下老鸨傻傻地站在一边张大嘴却不晓得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