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品茗碧影轩[第2页/共3页]

“以是，若要勉强做到这步，必将会让植桑养蚕日渐荒废。而素纱布匹，斑斓绫罗质地不好，做工不好，也就在常理当中了。”马凌风微叹，对我一番茶论不无感概和遗憾：“想不到你竟能想到这些，并且还想得如此细。”

听了他们的话，我故作畅怀一笑。萤儿每到这时，便淡淡说我只是酒后出错落水，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固然喝了几口湖水有些难受，好歹并没有对身材形成甚么伤害。

见马凌风此时表情稍稍开畅，我心下略感安抚。闻言，我悄悄嗅了嗅从杯中飘散而出的茶香，微眯着眼沉吟了半晌。

“沧海一粟？奉告我，关于茶你还晓得多少？”马凌风伸脱手指，悄悄刮过我的脸颊。他长年练剑，手指粗粝，与我肌肤相触，竟引发莫名颤栗。

“女人，你会不会算得太细心了？连和尚尼姑也撤除，我看，另有那些侍卫宫女是不是也要撤除？”萤儿出去听得我一番话，不由轻笑。

莫须有的罪名和故意的轻视罢了，为的不过就是打压马凌风的自负。

我略愣了一下，偏头看了看马凌风不再言语。本来是一场为素纱绢匹而激发的喝茶之论，道最后，谁也没想到会牵涉到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因而，氛围变得有些沉闷和诡异。马凌风摁了摁额角，似有不似，凝神看了看了我，想说甚么却又未说。

我脸一红，难禁他的调侃，不由避开他灼灼目光道：“你说甚么呢？楚国境内茶树多如牛毛，我所知的这些，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这天，马凌风返来稍有不悦，说各个州郡进贡来的贡品里有土绢和苎布纹绫，太后和皇上见了非常不快。特别对马凌风所进贡的斑斓不加理睬，而朗州勤于耕织，以制斑斓为业，其色光鲜，不在蜀国锦宫之下。到头来，怎还会被太后非难朗州为“不事桑蚕”呢？

我觉得他头疾将犯，不由忧心道：“既然到了皇宫，你的头疾也该找个医术高超的太医看看。”

我后退了一步，垂低了眉眼道：“现在不去会商茶的种类，单就每年各州郡需求进献的贡茶就已经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而朝廷还命令要满足进贡汉宫以及供应周边其他蛮族不下数百万人丁的消耗需求，你想想，以戋戋一隅能行得通么？”

我冷静陪于马凌风身侧，淡淡道：“何止是朗州，纵观楚国高低，地广而人希。各个州郡人数加起来不过百万。此中有种粮的、制瓷的、铸钱的、采矿的、经商的另有采茶的。这些都需求占用大量劳力，撤除这些，皇宫人丁、官宦人家、和尚、尼姑，剩下的还能有多少人去种桑喂蚕？”

“莫非你还想难我？”马凌风瞅着萤儿，转头低声朝我道：“嗯，相思，你尝尝看，这是甚么茶？”

“如果我这病是这么轻易治好的，也就不会折磨我这么多年了。”马凌风有些感慨，虽无哀思，却仍难掩那一丝无法。

“哈哈，不错，公然好眼力。”马凌风不由赞叹，看向我的眸子多了一份暖色。

“不要，不要！”我摔开他的手想要逃，却被他再次抓住。而萤儿见我们景象，神采绯红着吃紧走了出去。

我没有惊骇，反而将马凌风和萤儿吓坏了。萤儿白着脸凑过来，道：“你不舒畅么，如何越说越离谱？”

“君山银针发展在岳州洞庭湖内的君山，君山银针芽头茁壮、金黄、挺直。冲泡时芽叶会主动吊挂于水面，色彩杏黄。继而几起几落，缓缓下沉，直立。芽光水色，浑然一体，在五代时便成为贡品。将帅称此茶为“刀枪林立”，文人则美其名曰“雨后春笋”。此茶另有“金菊怒放”“美酒玉液”的别号。”我笑着，相别于萤儿透暴露的不成置信，马凌风倒是一副怡然得意的模样。仿佛我能说出这些，早在他料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