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吃香[第1页/共2页]

见我把簪子拿出来，大伯的神采也变了。

大伯口中的老先生，是村里的毛端公。村里大大小小的红白丧事，都由他主持筹办。

本来她就余愿未了，阴魂不散，常常在坟前盘桓。赶巧我要死不死地在她坟头叩拜。大伯猜想，她多数觉得我看上她了，想拉了我去给她做丈夫，以是才会缠上我。

毛端公哼了一声，也不回他，指了指我的口袋道：“你摸摸。”

毛端公听完老脸一沉，哑声道：“你让一阳去给她纳香了？”

见我问起，大伯也道不出个以是然来。他把至公鸡递给我，闷声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丫头摆了然要缠着你。这支簪子，说不定就是信物。趁着天还没黑，咱从速去给人道个歉，还了簪子。说不定讲清楚了，她也就放过你了。”

在这类古怪的心机下煎熬等候，夜垂垂深了，我正感受眼皮子越来越沉，睡意昏黄中，鼻端俄然又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顿时心中一凛――她来了。

毛端公的屋子就在村尾的山头上。屋里亮着灯，看来人还没睡。

“相公，我来了……”

一整天的工夫，我浑浑噩噩的，做甚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敢把这事儿奉告我妈。

身后那软软蠕蠕的声音飘了过来。

“别管它！”大伯也有点急了，“从速纳香！”

夜里我躺在老宅的床上，表情有些庞大：既怕那女鬼现身，又莫名地非常等候。

毛端公盯着我又看了好久，仿佛仍不放心，接着道：“归去找颗独蒜，要新奇的，别剥皮，整颗含嘴里。那丫头如勇敢用强，就张嘴冲她吹气。闻声没？”

大伯皱眉道：“没体例，只要去就教老先生了。但愿他还在屋里。”

见我点头，毛端公道色道：“第一，尽量别露怯。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让她看出你惊骇，你就伤害了；第二，尽量拖住她。奉告她，结婚能够，但要相互知根知底，然后明媒正娶，套出她的秘闻；第三，也是最最首要的，千万千万，别跟她行房。”

大伯说，那坟里埋的，是邻村一个姓沈的丫头，十七八岁，未婚先孕，成果难产死了。

贡香上的火星子忽明忽暗，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不实在。

这下连大伯也看出不对了。他猛地今后退了几步，拉着我起家道：“从速走！他娘的，这是鬼吃香！鬼吃香，人莫近。这丫头执念太深，不肯放过你。再耗下去要出事！”

“胡涂啊，真是胡涂！”毛端公俄然破口痛骂，“谁他娘的奉告你，那是鬼吃香了？那丫头先前给一阳簪子，你如何不早奉告我？本来人家只是摸索，一定就想缠着一阳，你可倒好，忙不迭地给人行礼去。香灭礼成，这下好了，这门亲，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我脸上一热，慎重地点了点头。

哪想这丫头是个痴人，身后仍对情爱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地就回村里闲逛，要找她的丈夫。村民哪受得了这刺激？找了个先生，要超度她，却不济事，只好纷繁搬走。

大伯看了我一眼，有些莫名地点了点头。

“听着了。”我点头如捣蒜。

我正说着话，高山里忽地起了阵阴风，将烧着的纸钱呼呼吹起来，不一会儿就全灭了。

到了坟地，天气已黑。大伯也不吭声，用刀割了那至公鸡的脖子，让我拎着鸡，绕着坟头转三圈，将鸡血浇在坟头上；然后摆上香烛供品，如先前那般，边烧纸钱边叩首膜拜。

大伯一愣，点点头，将整件事的后果结果，一五一十全奉告了他。

“这……”大伯一时有些难堪，随口辩道，“也一定就如您想的那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