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第2页/共3页]
顾云芝终究又软了,眼眶红红的。
惠姨娘想了想,又摸摸小儿子的手,从桌上取来一片糕点,塞进他嘴里:“文儿别怕,有娘在,今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鲜少过问家中的事,但不是不问。
背靠在迎枕上,顾云芝在安喜堂内收敛起来的脾气于现在终究发了出来:“我和弟弟做错了甚么,父亲不来我们这处用饭,莫非还要去瞧阿谁病秧子么。”
对于这个姐姐,顾云瑶和对惠姨娘一样没有甚么好感。宿世顾云芝得了惠姨娘的真传,不喜穿金戴银,贵在求精。还记得当年的她,一头乌油油的长发绾成一个髻,只略略施了些粉,点上朱唇,衬得她神采莹白中透出红润,一双杏花眼含情脉脉,肌肤赛雪,活活一个美人胚子。说话时又文文弱弱的,端的是一副荏弱不幸欲求人庇护的模样。
顾老太太本日已说得很多,这时不再说了,先从二爷动手,她的年纪大了,却也晓得打板子事小,但草率不得,因而没少在上面下工夫。不一会儿用戒尺直抽得顾德珉咬紧牙关,神采都发白了。
必须得沉住气。只是苦了她的两个孩子,平白无端受如许的罪。
今次是打板子,下次还不晓得是甚么事。
惠姨娘千等万等,等来的倒是两个孩子连同二爷一起受罚了的动静。
惠姨娘叹道:“娘说的话,你还是不懂。一向以来嫡庶有别,你是庶出的孩子,天然会低人一等。你纵有再多不平气,也窜改不了这一点。”
至于顾老太太,已经是一条腿跨进棺材里的人了,底子不敷为惧。
顾钧文是顾德珉独一的儿子,从小遭到的宠嬖可想而知,见到他娘如此体贴他,一时候委曲和眼泪纷涌而至,直把他哭成了小泪人。
“娘给你吹吹。”惠姨娘说着,当真一小口一小口在他手心上呼气。
顾德珉还是和先前一样说不出话。
顾云芝终究晓得怕了,收敛了一些,声音稍低:“可本日家法,弟弟还小,祖母说罚就罚,口口声声说我们都是她的乖孙儿乖孙女,实在她内心只要二mm一小我。”
幸亏只是内室中说的话,没有多余的人在,如果被个把下人闻声了,告到老太太那边可不得了。惠姨娘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好好地在顾府内里安身,没想到她的女儿常日受尽二爷的爱好,真的有点恃宠而骄了。
听来报的丫环说到,顾老太太本只想罚顾钧文一人,谁推测二爷要讨情,才被一起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来由罚了。而没有讨情的大蜜斯,以“弃之不顾,罔若未闻”的来由也一并跟着罚了。惠姨娘阐收回来,老太太连她能够坐不住的后着也想到了,正等着她去安喜堂讨情呢,好以一个“照顾不周,教子无方”的来由罚她。
顾云芝生得同她亲娘普通,聪敏聪明,明白老太太指的甚么意义。当下便说:“老太太的意义就是在说,父亲被罚了,弟弟被罚了,我也该受罚。”
等的就是这句话,顾云芝固然聪敏,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嫩了一些,顾老太太看一眼顾德珉,语重心长道:“连芝姐儿都晓得瑶姐儿是你的女儿,二爷怎不晓得?”
长到十八岁时,顾云芝一向寻不到合适的人家。而云瑶这边,本来在她十四岁时定下一门婚事,印象倒也深切,齐国公的三子。说来也算是“高嫁”了一次,顾云瑶却未曾见过那齐国公的三子,启事是对方竟然和她的庶姐顾云芝私奔了。
眼下,老太太正要惩罚顾德珉他们。
其实在半个时候之前,她已晓得老太太在安喜堂内罚跪三人,并用家法服侍的动静。本想不顾身份,一鼓作气冲到安喜堂外向老太太讨情,但愿老太太看在她为顾府添置了一双后代的份上,饶过他们三人。却又在转念之间改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