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曲终红颜殁[第2页/共3页]

杜若哭嚷道：“我就要恨！看着其他女人在阿爹身边我总有一天要气死！你要想我不恨就不要死啊！”

阿卓的步子俄然顿住，脸部也迅被激烈的痛苦所扭曲。他一点点地跪在地上，双目口中涌出大量乌血，指着阿彩，颤声道：“你……”

阿彩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却仍望着项重华。

阿彩的口中目中也涌出大量的毒血，她眼望着高高在上的项重华，目中写满了要求。

屋外俄然传来女子的感喟，感喟很轻，如同饱含苦衷，却也似大彻大悟。

明月终究突破暗云，洒下无穷清辉，也照得四下一片惨白凄迷。淡薄的氛围里不知何时却又起了轻风，风吹在木叶上，簌簌的响，只衬得山谷更加幽秘，却也透着些许苦楚。

他不会认不出的，那是她的声音。

阿卓似是疯了普通的怒道：“你，你扯谎！你扯谎！”他一把扯开衣裳，暴露绑在胸脯上的火药包，扭捏不定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狰狞如被强行拽回天国却不甘心的恶鬼。

项重华道：“多谢。今后再面对她时，我必然会比平常更加谨慎。”

他的目光中充满可惜和萧索，道：“全部打算都是出自息丽华之手，但储君败得太可惜。如果再多一点点荣幸，输的便是我们。与看不到族人成为玉龙谷的仆人比拟，看不到储君和息丽华正面分出胜负才是我当代最大的遗憾。”

阿彩安静隧道：“阿若本来是要来捉我的，但我却在她来找我时先去找到了她。”

阿彩和杜若并排走入房间。

阿卓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目中的恨意却已被浓浓的伤悲和怜惜代替。阿彩在杜若的帮忙下挪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哽咽道：“阿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给次仁他们报信，他们应当已经逃脱了。”

阿卓道：“我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有一小我能够。”

夜空中的缕缕薄云将揽住了的明月又松开，银光乍明又暗乍暗又明，仿佛欲言又止。

项重华缓缓闭目，道：“若此后再碰到次仁次旦，我会饶他们一次。”

阿卓的神采俄然阴沉得像是照不到月光的暗影。

阿卓没有说话，他已经再也不出任何声音，哪怕是微不成闻的呼吸，但手却紧紧抓住了阿彩的手。

阿彩打断他道：“盛开在毒液里的莲花即便再美，也是受人谩骂的不祥之物。或许我们的族人会获得糊口改良，但建立在别人生命血与屈辱上的幸运就是真的幸运吗？并且，你又如何能肯定阿谁女人必然会兑现信誉呢？一个叛变丈夫、视性命为草芥的妇人又如何会对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夷仁慈？”

项重华和秦非也不由呆住了，却不是为两人的到来。

阿彩道：“阿哥知恩图报没有错。但是，阿彩也没有错。”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晓得我为甚么肯嫁给杜衡做四夫人吗？因为我真的爱他，爱他那为全谷人着想、巴望帮忙大伙走出山谷的胸怀。现在机遇就在面前，我不管如何也不能够让阿哥你毁掉。”

阿彩的嘴角终究扬起一丝笑意，心对劲足地闭上了双眼。

杜若泣不成声道：“对不起，我这些年来不该该如许恨你，你本来是一个好人的，像我阿妈一样的好人。四姨娘，我错了！”

项重华黯然道：“恐怕你真的看不到了。没想到，息丽华的信鸽也能这么快。”

杜衡单独坐在茶花海里横吹一只竹笛，胸口突然一痛。星空渐远渐淡，他放下竹笛，倔强地望着天角的一颗暗淡的细姨，如同痴望着离人的眼眸，猝不及防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