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海外弃民[第2页/共5页]

“嗯……可惜啊。”老柯想了想，感喟道，“那么好的将军。就这么藏匿在异国他乡了。”

比及出了舱门，走上船面，杨胜杰才明白于扬水让他去仓房的意义——假装好的划子竟然已经驶离小岛，破浪朝着大海远行了。梢公和水员将这艘名叫“海马”号的蒸汽划子操控得如行高山，在有风的好气候里飞也似的进步。

“晓得做的甚么谋生吗？”老柯问。

白白的一层炭灰被拨拉开，暴露烧得正旺的炭火。杨胜杰靠他们坐着，时不时拿火钳拨弄一下。别人机警，呆了这些日子，对甚么时候该说话已经拿捏得有七八分准头了。碎细的炭灰飘起来，偶有一两点粘在他们的头发上。他们的头发都已用石榴汁染成了玄色，再配上中土官话的口音，真是难以辩白了。

深夜，万籁俱寂，但海面上，另有一条划子亮着暗淡的灯光。

比及他们返来的时候，已然是傍晚了。

洪七爷擦着他那柄刀，也不说话。张万军见大师瞧本身，便冲每小我点头。最后目光就都落到杨胜杰身上了，他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下头：“大师要不要做些筹办？我去采办……”

“那如何比？”

“昏，我如何欺负你了。”

“谁啊？！这大朝晨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小学徒一万个不甘心肠披衣出来。

“老柯病得重，有甚么体例？”

“瞧清楚了？”于扬水昂首问。

“不管，跟我去瑞蚨祥。”林世英拉住了丈夫的衣袖，这时候，她又模糊规复了几分当年的刁蛮性子。

老柯两只手拢在袖子里，靠近了火堆，眼神在火光中闪动不定：“这么些年。还真让他跑出来了。”

“好工夫！”杨胜杰拍动手靠畴昔。

“那你想许甚么欲望呢？”

“晓君哥，你们明天说的李向天是谁啊？”酒至半酣，杨胜杰问。

“好刀法！”张万军鼓掌道，“哪位徒弟教的？”

老柯呵呵笑道：“小黄，不必那么严峻。”

洪七爷点点头：“城南，老海石巷，第七户。”

“木工。”

守礼城的夜空繁星灿烂，一颗橘红色的流星俄然在极远处呈现，划出一道长痕突入了星团之间。只闪动了半晌，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这天凌晨，鸡刚打过鸣。杨胜杰展转反侧，终究睡不下去，披衣走到院子里。他原是广东海边一个小村的铁匠。海盗对这一带的骚扰持续了很多年，他的三个哥哥都被官军征召，死在了疆场上。本年三月里，征兵的军官又下来收人，阿爹死活不放，成果被军官一脚踹在心窝上，死了。杨胜杰怒斩了那军官，避祸远走，成果在渡海时碰到海难，醒来时就看到老柯他们。一来二去，晓得他们都是海盗，他是戴罪的人，又感于拯救之恩，便落了草。这趟是头一回出来办事，内心总有些忐忑。他只晓得这趟是要来琉球采办货色，他早就想酬谢老柯他们，内心憋着一团火，偏老不见动，就越来越急了。

张万军披衣起床，从碗柜里拿出几碟私藏的花生瓜子之类，两人坐在铺了火龙的炕上对饮。

“嗯。”杨胜杰露了手小花巧，又有些悔怨，脸红了红。

“到仓房取些石榴，拿一副捣具吧。”于扬水大咧咧地讲。

此时河道上游漂下几盏灯舟来，纸做的莲瓣上点了红烛。遵循守礼城向来的说法，爱人们在扑灭红烛时许下本身的心愿，然后将灯舟送入水道，若小舟能漂入大海，许下的心愿就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