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博学多识[第2页/共3页]

他想着想着不由暴露笑容，沈括见他神采奇特，不由隧道：“小哥为何发笑？老夫别的不敢说，这见多可并非浮名，这石油之物，确是有的，若你不信，老夫待回到润州，托人把此物带给你看一看。”

沈括却没有答复他，只是坐在那边不断的喝酒，他喝着喝着便咳嗽起来，酒都洒了一地。

沈括道：“此物乃是乌黑一片，黏稠非常，可漂于水上，染之既着，火势非常凶悍，但是浓烟亦大，延川之农用之煮烹，称之为石漆，老夫取之归去，详加勘察，发明其物可做软墨，极其顺滑，老夫便称其物为延川石液，而后录于鄙书之时改称石油。”

沈括摆手道：“此乃是老夫合平生之经历，有司天、历法、算术、格物诸事，此类杂学，旁人避之不及，老夫却对其偏疼非常，润州无事，老夫居于梦溪园内，时来记上一些，便成此书。”

沈括这时放下杯子，展开笑容道：“你这小哥是个太门生，竟然问起这等杂学，如果旁人早就怒斥你一顿了，不过老夫却不然，世上可燃之物甚多，太古用柴、用草，厥后改成烧炭取暖、烧灶，至今汴京已经遍烧石炭，但是老夫居于润州，却得知有一物更加奇妙，若论小而炙莫过于它。”

陆平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岂敢劳烦老先生，小子并非不信，但是老先生用此作墨，实在华侈。”

他双手持杯，身材前倾，这是标准的后辈向尊敬的长辈的敬酒礼，沈括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老夫便就受之了。”

陆平沉吟了一会，俄然想到晴玉不是筹办做发动机吗？沈括若论技术上必定比不上晴玉，但是他见地广漠，定然能够帮上一把的。

…………

陆平晓得一时没法和他说这个能够做发动机的燃料，他看了看天气道：“现在月色当头，已经很晚，小子另有事要归去了，只是老先生博学，小子实在敬佩的紧，待到明日，小子还要登门拜访，试问老先生现居于那边？”

这话让陆平一愣，他随即谨慎地问道：“老先生是有遗憾在身？”

沈括俄然呵呵笑了，这时抬眼看了看内里的月色道：“你小哥还真是善解人意，也罢，莫道彻夜分歧往昔，月色都是一样，只是换了人罢了，老夫少而小聪明，十四岁时可通读家中藏书，虽非博学善文，亦是通点文墨，幼年时便随家父行走于大江南北、山岭湖泊当中，晓得人间百态，非一类可聚之，而后又承父荫入官职，直到三十三岁才得以中进士，到了扬州做了几年小官，而后便到了昭文馆修书，昔日之事恍若历历在目。

沈括放下杯子，沉默半响，随即看着陆平道：“我为昔日不再来而感喟，我为本日不成求而感喟，小哥你便要记着，少年之时莫要荒废，不然待到我这一把年纪，真是要悔怨一辈子了。”

陆平在这边上听着，心中俄然有些悲惨，为这个老者，也为那一去不返的时候。

陆平并没有清算东西，只是带了几本书，便大摇大摆地走归去了，这条路他已经很熟了，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家中，此时沈千里已经经商归家，他和沈万钧见到陆平返来非常欢畅，当即拉他畴昔在暖亭里问长问短，直让陆平感受吃不消起来，直到好久才回到本身的房间。

陆平这时看着沈括，俄然有些不幸这个老者了，他这平生在后代评价极高，但是谁又能想到其暮年如此落魄，谁又能想到贰心中颇多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