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近墨者黑[第2页/共7页]

他握着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久好久，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那狗也“汪汪”叫了起来，他才记起还没吃过晚餐。

小鱼儿手里的半个苹果也骇掉了，手拍着胸口，吐着舌头道：“好短长，吓死我了。”

巴蜀东沉吟半晌，终究道：“我获咎的人可不止一个，此中有‘江南双剑’丁家兄弟、‘病虎’常风、‘江北一条龙’田八……”

这位“药罐子”叔叔，像是木头人似的，坐在那边不动，每天只是吃药，吃药，不竭地吃药。

小鱼儿两只手抓着屋梁，一溜就跳了下来，笑嘻嘻道：“老虎虽短长，杜伯伯更短长。”

哈哈儿笑道：“小鱼儿公然还躺在这里，哈哈，狼公然是不吃小鱼的。”

第二天，他一把抓住小鱼儿，道：“臭鱼儿，那药但是屠娇娇给你的？”

将门开了一线，叱道：“快出来！”

小鱼儿展颜笑道：“不错！我懂了。”

小鱼儿垂垂长大了。

小鱼儿跟着屠姑姑时最奇特。

小鱼儿道：“还能够用来切菜，切红烧肉，是么？”

小鱼儿道：“我不晓得，我……我已不惊骇了，真的已不惊骇了，这大抵是因为我工夫不好，不能一刀就将它杀死。”

小鱼儿道：“这类药他是没有的，但屠姑姑你却必然有。”

那狗“汪”的一声，扑了过来。

李大嘴恨恨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小鱼儿道：“这还不是杜叔叔教给我的本领。”

屠娇娇道：“你怎地不吃？”

小鱼儿在万春流处养了半个月的伤，才气走路，他脸上本已有条伤痕，现在身上又添了很多。

巴蜀东又是一怔，道：“这……这……”

他已杀了五条狗、四只狼、两只小山猫、一条小老虎，他身上的伤疤，数一数已有二十多条。

他长得倒也不丢脸，只是脸当中却生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教人一瞧他，就感觉讨厌。他身上衣衫本极富丽，并且明显是裁缝名手裁成的，但现在却已变得七零八落，又脏又臭。

杜杀道：“有甚么东西，说出来。”

但小鱼儿竟似完整不怕，眨着眼睛笑道：“杜伯伯老是要小鱼儿杀虎，小鱼儿总想瞧瞧杜伯伯杀虎的本领。”

屠娇娇道：“我要你这小鬼出甚么气？”

到了傍晚时，小鱼儿和屠娇娇一起用饭，桌上有碗红烧肉，小鱼儿冒死将肉往屠娇娇碗里夹，笑道：“这是姑姑最喜好吃的菜，姑姑多吃些。”

这时他才不过六岁。

小鱼儿也不敢昂首，嗫嚅着道：“有……有一包很臭的药，有一根可长可短的棍子，还可打出很多钉子，另有一瓶药能够把人的骨头和肉都化成水，另有……”

杜杀不由自主转头一望，只见屋梁上笑嘻嘻地坐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孩子，嘴里还在嚼着半个苹果。

屋子里已不再是狗。

哈哈儿道：“你可晓得你为甚么每次都受伤？”

话未说完，已一口吐了出来。

杜杀道：“你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杀了你？”

杜杀道：“你可晓得你怎会受伤？”

小鱼儿的确要哭了，道：“我……不要……”

太阳照着他的脸，一粒粒晶亮的汗珠，沿着他那鹰钩鼻子流下来，流进他的嘴，他也似全无感受。直到瞧见了恶人谷三个字，他才透了口气，但脚下却跑得更快，笔挺跑进了那条青石板的街道。

这一次小鱼儿伤就好得较快了，但他的伤一好，杜杀就会又将他关到那屋子里去，屋子里的狗也愈来愈凶，愈来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