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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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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霜华冷,不堪诉相思(二)[第2页/共3页]

眼底有泪,却在渐渐消逝。

一时温馨下来,我坐在貂皮的软垫上,便有些颤抖起来,紧紧裹着大氅,还是感觉冷得短长。

我惊怒昂首,拓跋顼的马鞭,正指向给捆得连站都站不住的韦卓。

其部下恭声应了,又打量着我身畔停止抵当的近卫,和垂垂停歇下来的疆场,谨慎叨教道:“殿下,那他们……”

拓跋顼淡淡道:“俘虏们先捆了押走,看他们公主听不听话,再肯定如何措置吧!”

我竟只能抱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脖颈,再也没法按捺地,泪如雨下。

车辇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颠了一阵,垂垂稳了下来,应当已经走上通往南浦的官道了。

我垂下眼睑,声音不自发地沙哑而柔细:“疼。可我连铠甲都没有。”

知其不成为而为之的事,我不会去做。

这风水轮番转也太快了些,一转眼,我成了当年阶下囚的阶下囚了。

但我此时到底晓得甚么叫做识时务者为豪杰,硬是压下了性气,不去揭贰心底能够最疼痛的旧疮疤,只冷冷道:“拓跋顼,放开我。你的铠甲太硌人,冷硬得能够把人冻死。”

如果反面他的好处相抵触,他顶多像我囚禁他一样,也把我囚禁一辈子,却不致过分难堪我,更不该为了戋戋一个近卫伤了我和他之间仅存的一点温情。

我尽力禁止着身材的颤抖,不让本身在魏军和被俘的部下跟前失态,勉强保持着雍容沉寂的气度,冷静走入我的车辇。

拓跋顼还是稳稳坐在顿时,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紧绷的漂亮面庞并未透露涓滴悲喜,但眸光转动时,似有一抹很淡的柔光闪过。但听他懒懒叮咛道:“来人,把安平公主的车辇赶过来,护送她随本王回南浦镇罢!”

他说得过分颓废,让我不由地转过甚,看他一眼。

拓跋顼一边束住我的臂膀,一边叹道:“阿墨,你明知……我也不想我们走到这一步。可我实在想不出,不把你扣到我身边,我们的将来另有甚么前程!”

我略略放松些,蜷卧着闭上眼冷静养神。

俄然,便又让我想起了阿谁春季。

少女无忧无虑的笑声,少年竭诚朴素的誓词……

韦卓,这个从藐视着我长大,方才还拼了命庇护我,用刻薄的脊背暖和我的保护,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头颅便已直直飞出,擦着我的脸庞飞过。

望着那高大的无头身躯在我跟前轰然倒下,我的血液一时仿佛也固结住了。

我皱眉道:“我车上有毯子,用不着殿下的衣衫。如果殿下是以着凉,身在敌国,不怕为人所趁?”

他胡乱地扯了覆在我身上的大氅,为我擦着泪水,说道:“阿墨,别哭,别哭!”

“我们的将来?”我气得笑了起来,“在你策反了梁太子,杀光我的部下,又杀了我最忠心的近卫后,你跟我谈将来?”

“我卑鄙无耻?”拓跋顼诧然反问,忽又懊丧道,“如果卑鄙无耻能让你每天伴着我,我就卑鄙无耻了也无妨。”

手起刀落,连晨光都染作了可骇的绯红。

踩着刀锋过来这么几年,泪水终究比十六岁时少些了。

拓跋顼这才松开臂腕,还是像放开瓷娃娃普通,谨慎将我放到软软的貂皮垫子中躺下,又解下了本身的大氅,覆到我身上。

我很想诘责他,那他当年是如何忍耐我躺在拓跋轲怀中的。

时隔三年,春季再度相见,我便再清楚不过,他的心底,实在一向有我,不管他是不是曾试图用我调换江山,也不管我是不是曾一再算计伤害他。

紧一紧仓促披在身上的黑狐出毛大氅,也不管未及梳理的云髻给冷风吹得狼藉不堪,我向前踏出一步,望着那高高坐于翔麟紫上的男人,缓缓道:“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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