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证词[第2页/共2页]
他有些不肯断念,只得持续旁敲侧击:“金举人的名讳是甚么?他从那里来?没提过目标地在哪儿么?他家里另有甚么人?现在金家三口俱亡,身后之事还需求有人出面措置。你既是主子之子,又受了伤,只怕不便利出面,还是要让金家宗族来人才行。”
谢文载在旁倒是听出了几分不对劲:“许嘉树,你是不是不想让金家二房的人来?”
许嘉树更踌躇了,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通判大人,我的伤并不重,再养几天就能起来了。到时候……我去为金家办后事便可。金银都是现成的,丧事该如何办,我也晓得,必然会让金家人体面子面下葬,过后我还会想体例把棺木与遗物送回故乡去。如果您非得去信金家二房,让他们派人来措置,就怕……会迟误时候。”
看到庄士同与海西崖、谢文载等人面上严厉的神采,他又放缓了语气:“我也晓得这事儿听起来太吓人,百口只要我一个活下来了,没有人证,我就没体例让二房科罪。万一他们晓得我还活着,必定不能放过我……可金老爷对我挺好的,如果让害死他的人来替他办后事,我怕他在地府之下,会气得活过来……”
比起先前对海棠说的,又更完美了一点。
但金举人的续弦老婆金太太看乳娘这个前房的侍女不扎眼,暗里老是使唤许嘉树干粗活,以是他的双手皮肤粗糙,还长了冻疮。
庄士同看着面前的小不幸,不由长叹了一声。
杀手的数量,另有穿戴打扮,拿的兵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能描述出此中两个杀手闪现出来的表面特性,也记得他们先对谁下了毒手,又是如何连妇孺都不肯放过的。这些人对金家人行李中照顾的金银财物不感兴趣。金举人主动拿黄金去贿赂他们,求他们饶过本身一家人的性命,他们却只是一刀将装有黄金的箱子劈落在地,任由那些闪亮的金锭散落在泥土中。
海西崖、海长安与保护们试图抬起马车,将他救出来时,他实在就已经醒过来了。再次面对亲人惨死的实际,他当时不由自主地痛哭出声,伤势不轻,外加抽泣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便又再次落空了认识。
这话固然有理,但庄士同没有压榨伤员的意义,更何况许嘉树还是个孩子:“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放心养伤。如果担忧你母亲的后事,官府也会一并措置安妥的。”归正长安的夏季很冷,尸身放在义庄也不碍甚么。金家人留下了很多财物,官府完整能够替他们先把棺木寿衣购置起来,只要不下葬就行了。金举人有功名在身,家大业大的,还是送他一家回籍安葬的好。这些事,不能全都交给许嘉树一个半大孩子,总要拜托给可靠之人的。金家二房出面最好,如果他们不能来,等明天开春后,官府再想体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