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殇阳血 一[第2页/共2页]

“世俗的曲子，宁卿另有些自傲。不过听她弹奏古曲，枯涩高玄，俯仰六合，是前人旷达境地，宁卿非十年不敢望其项背。”

“风临晚琴技卓绝，并非嬴无翳决计吹嘘，传闻陛下也非常喜好。”听琴的少年人一怔，仓猝长身坐起，恭恭敬敬地答复。

“你如何俄然变得会说话了？”女人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过如果七国联军和嬴无翳同归于尽，我还会更高兴一些。”

“哦？比你如何？”

锦障上呈现了一小我影，却不敢出去，只是跪在内里：“长公主，殇阳关有信来。”

少年点头，鬓角落下一滴盗汗。

金黄的菊花圃里端坐着白衣的少年人，他屈膝跪坐在细竹编织的水晶箪上，面前小桌上摆着一壶淡酒和两只晶莹剔透的薄胎瓷杯。他色如白玉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凝神在远处的琴声中。

这一刻的温情脉脉中，却仿佛有妖魔在低笑。再多的脂粉也没法袒护长公主脸上精密的皱纹，笑起来的时候，这张脸诡异地舒展着，像一朵枯萎残落的老菊。

玄月十九，是帝都传统的“霜华菊赏”的日子。

成帝三年，玄月十九。

鸽哨声清锐地响了起来，鸽子在空中突然翻折降落，收敛羽翼，轻巧地落在吹哨人的手指上。它鲜红的小爪上，系动手指粗的小竹枝。

“你胆量越来越大了！”

“长公主明鉴。楚卫国白毅，东6的第一名将。若说尽忠皇室的人中有人能够摘下嬴无翳级，非他莫属。”

“长公主运筹帷幄，嬴无翳难逃这一劫。”

女人垂下视线深思了半晌：“好一曲《金风冷》，或许你说的不错，琴技，我确切不如她。”

“可贵你也有奖饰人的时候，”女人笑了一声，“那她比我如何？”

“这个贱人现在没有了嬴无翳撑腰，竟然还敢出来操琴？”小桌劈面的女人冷然道。

“长公主恕罪！”少年满身颤抖，在公主的裙下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