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长卷写彼岸[第1页/共3页]
面壁是在仙界一至九重天以外的独立空间――思过房里。那边面四壁皆空,只要天窗洒下的阳光或月华。除了有人按受罚之人当时的功力程度所需,定时送去食品和水,再无别的与外界打仗的机遇。不消说,独安闲那边面十年,无异于下狱,不免会孤傲孤单,能做的事情只要思过、打坐、复习畴昔学过的知识。新的知识是学不到了,凡是会掉队于同门,但如果埋头悟道,也说不定会悟出特别的收成来。
越云泽面色凝重地走到台上,顶着世人齐齐谛视的目光,嗓音略沙哑地宣布说:“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数万年来,仙界一向恪守着严格的规章。而我九重天弟子的此岸,”说到这里,目光在台下扫视了一番,搜刮到此岸的身影,持续一字一顿道,“鄙视天规,竟敢误伤性命。纵使那人是妖,也应以教养为先。”
现在,面对水晶卷宗树,越云泽手掌平摊高举,万千晶珠中,便有那么一颗,服从贰心之呼唤,自枝头向他飘但是来,悠悠荡荡落到他掌内心。也不在手掌中散去,滚来滚去,滚成一颗晶亮浑圆的珠子。
“你写了,就是包庇!包庇者,与伤人者同罪。”
尤韶寒走后,付忘年也来找越云泽。与前者分歧,付忘年是站在越云泽的角度考虑题目的:“云泽,这件事,你可得公事公办啊,不然你得考虑到,天下人会如何说你?会说你包庇弟子,对六界不公,这也有损我们仙界的形象是不是?”
这两日,她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因为此岸,并不体味那一掌的结果,伤人道命,并非她本意。”
越云泽另一手悄悄将不碎的小晶珠捏起,举至面前。
越云泽语速不急不缓,声音略沉重:“现根据天规第一百二十三条,误伤人道命者,面壁十年,再升级打扫殿堂十年。散会!”
尤韶寒问:“云泽,你筹算如何措置此岸?”
越云泽还记得她刚入九重天的那一天――
“云泽,我晓得你内心必然不好过。归正不管你做出甚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一边。”
越云泽老是对此岸说:“去练功,不要总跟着师父。”但此岸还是像个小尾巴一样,在越云泽不经意的时候,呈现在他身后,偷看他几眼。越云泽从未有过女弟子,也就将那样的眼神当作是畏敬的眼神了。被师父说过数次以后,此岸便不敢再“师父、师父”地叫了,只是远远地偷看。
世人都晓得,云仙一贯废话很少,常常寥寥几句就直接切入主题,是以,上面定是要宣布对此岸的惩罚办法了!此岸平时热忱又有规矩,分缘不错,实在要不是亲耳听云仙所说,世人都不太信赖她会做出这类事,也都替她捏了把汗,聚精会神侧耳聆听,恐怕错过了云仙口中的任何一个事关严峻的字。
都是旧事了。越云泽轻叹一声,指尖一晃,便有几个字加在了此岸的卷宗以内:“伤一命。”
打扫殿堂十年,是在一重天,不得分开。所谓由俭入奢易,坐完了“牢”,放出来干点劳动,终究又能见到人了,应当会感受幸运得一塌胡涂,后十年总好过前十年。以是,只要留得性命在,在仙界待下来,二十年算甚么?将来再渐渐修为便是。不消说,这已是此岸能获得的最好措置成果了。她应当欢畅才是吧?
尤韶寒接着问:“废去仙力赶下九重天,无异于高空坠崖致死,你不会忍心如许措置她吧?”
他手握着卷宗,迟迟不肯放下,游移了半晌,终究又在前面加了个“误”字。
当时,此岸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仙界在散仙当中提拔候选人的测验,被带到天上来。接着又通过了极其严苛的九重天提拔测验,成为九重天上自古以来第一名也是最后一名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