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回 舌头没有拳头硬[第2页/共3页]

且说这位元和县大老爷听了霍春荣的一番供词，竟是被他顶得哑口无言，不敢再问下去，怕他再要说出别人家闺阃的事来，获咎了姑苏城内的乡绅不是闹着玩儿的。坐在公堂上，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停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方才的话都是胡扯，莫非贝大人的太太和你有甚么寒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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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春荣不等朱臬台说完，又喊道：“就是外来的棍徒，也没有这般的打法。”

这一席酒，章秋谷叫的金媛媛第一个先来，到了台面上，先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对着章秋谷低鬟一笑，坐了下来。坐定以后，伸开了折扇遮着面孔，和章秋谷亲密切密的谈得甚是投机。

章秋谷浅笑道：“春树么，他有一件切己的事情，明天摒挡去了。”

朱臬台看了一遍，就嘲笑一声，问那元和县老爷道：“我不懂你的问案为甚么这般胡涂。这件事情关涉到人家内眷，如何能和他劈面说？如果惹得他连累出了甚么不好听的话，将来传出去，不但获咎了名流，还坏了人家闺阃的名声，如果人家究查起来，你但是担负得起？”固然那家人家已经没甚么闺阃名声可言，都已经持续几届高居热点榜榜首了，但是有些话，别人能说，他们这些人倒是讲不得的，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就好。

过了几天，陆仲文又请章秋谷、贡春树二人在王小宝家吃酒，却只要章秋谷一人到来。

章秋谷看她云鬟腻绿，杏靥浮红，香辅微开，星眸低缬，和陆公子不住的咬着耳朵，凭肩私语。

霍春荣听了又嘲笑道：“大老爷不是方才问着伶人，说是伶人勾引了贝大人的妻女，伶人才敢从实招认；现在如何又说这般话，但是大老爷健忘了么？”这几句话，说得两旁差役都差点笑出来，不敢鼓噪，都一个个用力儿的憋着。

有一名陆侍郎的公子叫做陆仲文，请章秋谷游了一天虎丘，坐的是小陈家双开门的船，酒菜非常洁净精美。

陆仲文又问：“春树有甚么切己的事情？”

县老爷被霍春荣这一顶撞，竟是无言可答。呆了一刻，方才咬牙大怒道：“你仗着这伶牙俐齿顶撞本县，本县就偏要打你一顿。”说着，又喝斥差役快脱手。

贝夫人更是相思情深，恹恹的大病了一场，医治了多时方才病愈。

打到厥后，一鞭下来，那背上的血四围乱溅，打得浑身高低血人普通，气咽声嘶，只要一丝游气，朱臬台方才喝止。

说得章秋谷一笑，转过甚来。

霍春荣被差人带了下来，仰着脸嘲笑道：“我的罪名都没个说法，倒打了四十个嘴巴，真是好笑！”一面说着，一面挺着胸脯，大踏步走了出去。就这几步路，硬生生地走出了王爷范儿，县大老爷在前面看得直瞪眼，暗自咂舌，咋感受比本身另有官威呢。

元和县老爷便从袖中取出一纸供状，鞠躬献上。

陆仲文惊奇地问道：“春树那里去了，为甚么不来？”

最恨的萧郎天涯，门外天涯；对月悲伤，背灯弹泪。这相思病，也不知害到何时方能告终。真是心期凄惋，宝髻慵梳，睡思惺忪，熏笼愁椅。春蚕半死，犹留未尽之丝；蜡炬成灰，另有将燃之泪。

县大老爷又道：“你既然不肯供招就罢了，本县爷公事繁忙，哪有工夫跟你这小人物胶葛。待本县去禀复了朱大人再来决计。”说完便喝叫差人带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