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 美少年跌宕风流[第1页/共3页]
这一天偶尔看戏,偶然中遇着了章秋谷。
固然明晓得海阔天空,很难缉获,但已经尽人事,天命如何只能听之任之了。
比及章秋谷下台以后,走到金月兰面前细心一认,这才蓦地记了起来,便对金月兰笑道:“我瞧着就有点像你,只是有些恍惚,公然没认错。我们有二三年不见了,也不知是哪一阵风把你这红人儿吹到姑苏这空中来了,只怕有甚么事情罢?”
黄公子去拜访了钱塘县知县,托他抓紧追拿,又请他发一纸公文到上海追踪缉拿。又写信给华洋同知,将丧失单、照片一同寄去,叫包探当真看望。包探,也就是巡捕房的侦察。
暗自策画了一回,盘算主张,黄公子这才对那差人道:“你归去上复你们贵上。这金月兰虽是府中逃妾,但是张扬起来,未免申明不雅。以我看来,不必必然去办她逃脱的罪名,只不准他再做买卖也就是了。请你们贵上就回一角文书,人也不必去提了,叫她签下一个今后不再为娼的锲约,在上海县存一个档案,如果金月兰再在姑苏、杭州、上海三处卖娼,便要完整重重究查,数罪并罚。你照我的话去说就是了。”
金月兰畴前在上海时,与章秋谷固然熟谙,一是当时章秋谷年纪太小,还是个没伸开的小少年,金月兰有点没看上眼,以是寒暄不深,已经没甚么印象,二是不晓得章秋谷有如许的豪杰本领。此时只感觉章秋谷人才出众,气度轩昂,那一把刀舞的是滚雪飞花,神出鬼没,不觉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好呀!”
黄公子听了,心中反而迟疑起来,暗想:金月兰固然可爱,既然己经逃脱,便也是覆水难收,倘若仍把他提到杭州追赃鞠问,岂不屈辱了相府的门楣!何况当初那般的恩爱,而现在,她孤身在外,想必日子也不好过吧。
金月兰仓促出逃,金银财物都没来得及照顾,身无分文,从黄家偷出来的财物也丢得干清干净。
谁知金月兰赋性难移,不敢在上海、姑苏和杭州再做买卖,传闻天津处所充足昌隆,有钱的大佬极多,林黛玉、张书玉二人在天津不到两年,都是珠光宝气,繁华逼人,脱手豪阔,就是手中私家财产,何止万金,那服饰尚不算在内。
章秋谷见她满面怒容,醋意可掬,便不再解释,只笑了一笑,自顾自的看戏了。
本来章秋谷固然认得金月兰,但她嫁给黄公子的一段却并不晓得。
章秋谷欣喜道:“我也是住在佛照楼,刚巧得狠,等会儿回堆栈再说也好。”说着,还是走到花云香的桌旁坐下。
台上《杀嫂》演完,换了小喜顺的《珍珠衫》上来。
花云香早就看得明白,嘲笑道:“章大少,恭喜呀,又碰到一个红颜知己呢。”
花云香道:“我有甚么好不放心的,本来就算是章大少的相好,关我啥事,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金月兰如同惊弓之鸟,更加寝食不安,只得又逃到姑苏临时住下,再探听动静,刚好与章秋谷都住在佛照楼栈房。此时金月兰除了随身衣服、头上钗环以外,已是一无统统。
恰是:襄王旧梦迷巫峡,子建新诗拟洛妃。
双台,按当代话讲,就是摆了两桌酒菜的意义。
今后以后,公然车马盈门,酒宴纷繁不断。约有半年的风景,开消以外多了二千开外的服饰,三千余两的现银,金月兰对劲非常。
因而便把金月兰移交上海县收押起来。上海县顿时发了一纸咨询文书到钱塘县,叫他们派官差来押送,将金月兰提回钱塘县查办。钱塘县接了文书,赶紧派人到黄府送信,叨教体例。
会审官略略问了几句便道:“我这里也不难为你,只把你押送移交回杭州,等你仆人本身发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