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回 看破骗局难说破[第2页/共3页]

且说章秋谷到陆兰芬家，见方剂衡竟然还没解缆，心下便已经了然事情的大抵，当下便毫不客气地把方剂衡骂个狗血淋头。而对陆兰芬冷的抵赖，章秋谷非常不屑，嘲笑着打断陆兰芬的话，不再理睬她，对方剂衡道：“现在长话短说，你既然明天要走，猜想搭轮船是来不及了。我在船局有熟人，我给你写张便条去找他，叫他给你备一艘小火轮，一向开到常州，现在去联络，上灯时候便可登舟。我同他干系不错，看我的面子，代价猜想不至于让你亏损，你看可好？”

辛修甫也和章秋谷普通，只换了一个鸡绒汤，添了一样咸牛舌。

辛修甫问章秋谷：“今晚没有应酬，我们到一品香去可好？”

陆兰芬更是两眼水汪汪的含着眼泪，情义绵绵。

章秋谷大笑：“你这话说得冲突，你都说他们脑残了，还让他们带脑筋。”

章秋谷便回上楼来，想要和陆兰芬说话。

方剂衡看了拱手称谢，便叫下人先去清算了行李衣箱发下船去。

章秋谷斜眼瞥见，微微一笑，并没有理睬，反倒背过脸去。

龙蟾珠点头。

伴计奉上茶来，问可要宴客。

章秋谷便和辛修甫出门先走。

那伴计方才出去，就有另一小我引着龙蟾珠出去，便叫回先前的伴计，把西安坊的一张抽去，一面便先点菜。

辛修甫道：“我一向就搞不明白那些客人是如何想的，那么较着的骗局，那么粗糙的圈套，就瞪着眼睛往里跳。”

龙蟾珠也在中间听着，沉默不语，如有所思。俄然目不转睛的谛视着章秋谷，两边颊上垂垂出现红晕来。

章秋谷点的是鲍鱼汤、铁牌鸡、炸虾球、牛奶冻四样，又点了一盘樱桃梨。

走到房内，陆兰芬方才要坐下，见章秋谷出去，就向他一笑，展齿嫣然。

辛修甫这才反应过来，二人大笑起来。

龙蟾珠也走过来应酬两句，穿戴一身湖色洋纱衫裤，内衬妃色紧身，梳一个懒妆髻，发光可鉴，兰气袭人，簪着几朵珠兰，不施脂粉，不衫不履的样儿，打扮得甚是雅素。

方剂衡又站住了，眼睁睁的看她，陆兰芬低声叮咛了几句，方剂衡连声承诺，陆兰芬方放了手。方剂衡硬着头皮走了两步，又回过甚来看看陆兰芬。陆兰芬直送下扶梯，章秋谷也一起到了门口。

章秋谷斜倚在窗前，远远看着，固然没有瞥见是甚么东西，不过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方剂衡草草的吃了些，只感觉心中仿佛有千头万绪，一时说不出口，不晓得腹中是饥是饱，姑息着勉强吃了半碗饭，也辨不出是个甚么味儿，只是紧握着陆兰芬的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说不尽那一腔缠绵宛转的密意。

只说章秋谷走出陆兰芬家，便信步到新马路辛第宅，想去看看辛修甫。不过略一思忖，还是先到西安坊龙蟾珠家，看看辛修甫是不是在那边。

辛修甫又笑又叹道：“这方剂衡被你骂了一场，竟然还能觉悟，提及来还没有不成救药。陆兰芬设局套他，又是套了个准儿。只是我真不懂，如当代上那里来的这么多脑残？心甘甘心的跳圈套，被宰，都不长脑筋的么？”

恰是：难过银屏之梦，青鸟难通；荒唐云雨之踪，美女那边。

出了西安坊口，路上的马车、东洋车络绎不断，那车声就如雷响普通，隆隆轰响。

方剂衡一步三转头地挨出大门，陆兰芬站在客堂门口，还说道：“我说的话你可别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