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风花雪月醉飞觞[第1页/共3页]
方幼恽已经被他提示,又因家中来信催他归去,当下也便承诺了,清算行装独自回常州去了。
章秋谷用象牙筷子敲着桌子催他,刘厚卿更加焦急,急得咳嗽连声,还是章秋谷看不下去,向刘厚卿道:“一时想不出来,我就代飞一句可好?”
何玉山想不出来,就连饮了五杯罚酒,又本身执壶敬合席的人各一杯。
方幼恽偷眼看时,本来恰是他的戒指,喜得心中乱跳,见陆兰芬将那戒指递与章秋谷,章秋谷接过来,就带在手上。
章秋谷不肯。
章秋谷呆了一呆道:“为甚么要罚起我来?就是说错了,也没有罚到令官的事理。”
辛修甫无言可答,也觉好笑,只得又饮了五杯。
谢兰荪因为章秋谷不准代酒,公开里替他泼掉了两杯。
章秋谷笑道:“承情之至,他日再谢。”便与方幼恽一起出来。
章秋谷却早就推测张书玉会到堆栈找他,必然不是甚么功德,但是瞥见刘厚卿非常欢畅的模样,也不好劈面说穿,便答道:“去去就来也好,我们在此等待。”
章秋谷这才觉悟,大笑道:“该罚,该罚!”赶紧罚了何玉山一杯,要他再说一句。
刘厚卿就如逢了天大的恩赐普通,忙道:“我实在荒了多年,竟一句也搜刮不出,秋谷兄肯帮我,兄弟认罚就是。”
章秋谷一笑,把三杯罚酒折放在一个茶碗内,一饮而进。
这洪笑梅面孔中平,身材却非常火爆妖娆,走到人前摇扭捏摆的,没有一丝婀娜的神情。自从与刘厚卿深度合作以后,每天叫他吃酒打牌,还要叫他买衣服买金饰买佩囊。
隔了数日,章秋谷因为要回他的礼,只得在陈文仙处还他一席,所请的仍然是辛修甫等几小我。
第三轮到章秋谷的同亲、一同来沪的何玉山,固然没有甚么才情,也还勉勉强强。想了一会,飞了一句:“仲春东风似剪刀。”
只见刘厚卿赶紧嚷道:“秋谷兄不要用心难堪兄弟我。我小时侯固然读过几年书,这些年来都已经还给先生的了,那里行得出甚么酒令?我甘心先行受罚三杯,这酒令是不能遵的。”
章秋谷浅笑道:“酒令严如军令,旁人不准禁止,如何令官刚才出令,你就先闹着推委了,先罚酒三杯再说。今后如果再有人违令,取大杯来连罚十杯。”
章秋谷先饮了令杯,说道:“我的提意,是用‘风花雪月’四个字飞觞。我们在坐的刚好七小我,从第一个字起,各飞唐宋诗一句,飞到第七个字为止,要按着挨次,不准倒置乱飞。大家先饮门面杯一杯;说不出者罚五杯,再敬合席一杯,请旁人代说;说错一字者罚一杯;飞到本地风景或贴切本身者,大师公贺一杯。现在我是令官,就先从我飞起。”便又饮了一杯门面杯,先飞“风”字道:“风波不信菱枝弱。”
大师公贺一杯,合席饮了。
最后才轮到刘厚卿。刘厚卿一手接了酒杯,面涨通红,假作思考。
这几日工夫,刘厚卿在洪笑梅处约莫也花了五六百洋钱,曾在洪笑梅院中请章秋谷吃过一台花酒。
然后却轮到葛怀民了。葛怀民也干了门面杯,飞第二个“风”字道:“东风对劲马蹄疾。”
章秋谷回到堆栈,把戒指交还了方幼恽,又劝他早些归去。
正要重新起令,用“花”字飞觞,就见刘厚卿的侍从走了出去,向刘厚卿道:“张书玉亲身到堆栈里来找少爷,说有要紧话说,叫小的立即来请少爷归去,已经坐在房里等了半天,看她焦急得不得了,也不晓得她有甚么事情。”
刘厚卿听到张书玉亲身到堆栈找她,另有要紧话说,感觉张书玉对本身还是有情的,看看本身刚萧瑟他几天,她就受不了来找本身了,心中不自发的感受很高傲,想必她也没有甚么事情,不过就是想本身了,以是来找他了。心中欢乐,面上便暴露一副对劲的神情来,站起家向章秋谷道:“我去去就来,不晓得她来找我有甚么事情,还是要回堆栈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