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第4页/共4页]

天底下最恨不过“本来”。

程老夫人说完，悄悄合住了盖子，说：“大女人，你来把东西拿走吧。玉镯娇贵，经不得磕碰，你归去收着的时候要谨慎些。”

程老夫人特地亮出来让世人看个明白，她将底下人眼中的冷傲贪婪尽收眼底，然后才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这对镯子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压箱底宝贝，仅这一对镯子，比得过黄金千两。玉养人，金银却会害人。我本来筹算将这对镯子留着，等入土时也能面子些。但是前面大女人和二女人这对姐妹花越长越美丽，我看着心宽，便想，不如将这对玉镯传给大女人和二女人吧，姐妹两一人一个，求个好兆头。”

程老夫民气想如答应不成，大儿媳身份高贵，今后还会成为侯夫人，程老夫人下半辈子便是靠庆福郡主养老。程老夫人再心疼小儿子，也不会公开给大儿媳不痛快。

阮氏方才在内里听到程瑜瑾说要绞头发做姑子的时候还悲伤欲绝，但是现在沉着下来，阮氏越想越不对劲。颠末本日这一闹腾，程瑜瑾能安放心心守孝，还得了肩比长孙的尊荣，想必在她的名声上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这还不止，程瑜瑾竟然靠着程老夫人的顾恤，从老夫人手里套出了代价好几千两的玉镯。反观阮氏，除了被程老夫人敲打一顿，一无所获。

阮氏松了口气，但是对着程瑜瑾清澈的眼神，又莫名不敢昂首。她顾摆布而言他，掩耳盗铃般问：“那你，还认我这个亲娘吗？你该当晓得，谁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阮氏不由生出些等候，见者有份，程老夫人既然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就不成能不给她。再不管如何，阮氏身为儿媳，总比程瑜瑾这个孙女有面子。

“我晓得。”程老夫人神采冷酷，淡淡说道，“我一个枯枝老朽，带甚么东西陪葬不一样，可贵有水色好的玉镯，还是留给长辈防身吧。”

不说内里的东西，光凭这个漆盒的工艺，就已经代价不菲。木盒翻开，程老夫人将盒子翻过来放在桌子上，顿时玉光莹润，合座生辉。本来漆盒内里铺了锦缎，上面放着一对玉镯，映在黑红漆盒上，的确水光盈漾。程瑜瑾见过很多玉，但是这些年来她见过的每一件都比不上面前这对，程瑜瑾的眼中也生出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