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第3页/共5页]

霍长渊拱手道：“侯夫人请。”

程元贤此次是真的想撸袖子了，庆福赶紧拉住他，霍薛氏也站起家，嚷嚷：“你们要做甚么？”

但是话音刚落，不等别人接话，程瑜瑾就又持续说了：“凡是事要讲个理字，当初靖勇侯昏倒不醒，是我从山洞里将你救到母亲的山庄，此为一；得救以后，是你追着抢着要来提亲，与宜春侯府结两姓之好，我程瑜瑾未曾逼迫过你，我程家亦未曾求过你，此为二；订婚刚过两月，满城皆知，而你却擅自毁约，堂而皇之地上门来退亲，还对我的长辈出言不逊，此为三。一为不义，二为不信，三为不耻。你这等不仁不义、不知孝廉之人，我甘愿毕生不嫁，也耻于与你为妻。本日当着众长辈的面，我和靖勇侯说清楚，我程瑜瑾不耻靖勇侯为人，故而和靖勇侯退婚。”

“你！”

霍薛氏笑着，说：“我既然上门来见郡主，就不会做些没头没脑的事。大女人确切是个好的，郡主和侯夫人养得好，我看着也欢乐，但是小后代攀亲这类事，到底要求个你情我愿。这类事情，实在勉强不得。”

程老夫人走近，丫环们赶紧上前撤换茶具，铺上全新的锦垫。程老夫人拄着拐杖，由丫环扶着，渐渐坐在太师椅上。

两边长辈都在，没甚么可避讳的，霍长渊和程元贤就直接进了内屋，和女眷坐到一处。几人站起来重新换了坐次后，程老夫人看着霍长渊，沉沉问：“霍侯爷，论品级你虽和我平级，但我毕竟比你年长很多。老身临时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问你几句话，可好？”

霍长渊一起身就去找霍薛氏说了这件事，霍薛氏固然感觉出尔反尔不好，但是儿子想退亲，那就退了吧。霍薛氏二话没说，换了身衣服就和儿子一起来宜春侯府。

程瑜瑾脸上端着端庄文雅、完美无缺的浅笑，娴雅轻柔地从门外走了出去。她出去后没有理睬霍长渊，而是先给上首的长辈见礼：“瑜瑾给祖母存候。父亲、母亲安好。”

程瑜瑾心中大喊失策，她眨眼间便换上端庄斑斓的笑容，眼睛缓慢地打量那一行人。大朝晨呈现在程家内院，身边并无人带路，想来是程家的五服内亲。为首一人穿戴红色曳撒，外罩玄色大氅，腰上坠着官袋，身姿颀长，矗立如松。

霍长渊本身也是个狠人，他参军第二年，在疆场上立下首功，正式收支世人视野。接下来他又连连打下好几场败仗，天子听闻大喜，在庆功宴上亲身访问了霍长渊。天子见霍长渊年纪不大，猎奇，扣问了他为何要参军。霍长渊说了家中寡母的事，天子不晓得如何了，听后沉默很久，最后叹道：“不幸天下父母心，朕的太子，也走丢十二年了。如果他还活着，应当和你差未几大。”

程老夫人重视到霍薛氏的窜改，内心又沉了沉。曾经程瑜瑾和霍长渊攀亲，霍薛氏和庆福郡主是一辈，见了程老夫人要里手礼，但是现在，霍薛氏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以长辈身份自居，看来大姐儿和霍长渊这桩婚事，真的不成了。

天子说完哽咽不能语，提早离席。天子走后，大殿寂静得落针可闻，最后是杨首辅举杯，世人才顺势将氛围又抬起来。

他清楚地听到心动的声音。他想，本来明天就是她，用肌肤暖和着他。其芳香柔滑的触感，仿佛现在还逗留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