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第4页/共4页]

程瑜瑾盯着他看，俄然偏了偏头，说：“殿下，你有没有发明，你比来变了？”

程瑜瑾明白，内阁明白，绝大部分臣子明白，李承璟本身也明白。

天子说着捡起一本折子，递给李承璟。中间的寺人用盘子接住，双手呈到李承璟面前。

天子顺手把折子扔回已阅的那一堆里，老神在在地说：“你不必谦善，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么多臣子都对你赞成有加，连江南百姓也供奉你的长生碑，天然是你差事办得好。这封折子呢，你如何看？”

他竟然，巴望天子对他有豪情，对钟皇后有惭愧。真是天真的好笑。

李承璟回身走出乾清宫，身后，模糊能听到拍桌子的声音，另有寺人一个劲规劝的奉承声。

李承璟此次看得细心，他实在很快就扫完了，但是还是做出逐字逐句读完之势，算着时候放下奏折：“此人是御史台的言官，夙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文武百官几近没一个没有被他数落过私德不检。现在杨家之事正在风口浪尖，他对准了皇后，虽有无礼之嫌，但也情有可原。”

“对。”

如许说宗子，天子也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杨家一事，他着力最多。但是天子的惭愧好像一朵浪花，在洪涛里打了个卷就没了。天子仍然肃着脸，说：“你这些年的尽力为父看在眼里，但是你过分想当然了。甚么是对？甚么是错？法理即情面，适应大部分人好处的，才是对，让大部分人不满的，那便是错。皇后她入宫快二十年，为朕生儿育女，主持后宫，还是你二弟的生母。论起礼法来，你也当叫她一声母亲。你们本是一家人，家里的事合该关起门本身说，搬出律法上纲上线，就太不见机了。”

一家人？李承璟神采沉着，眼睛深深看着天子：“但是陛下，不久之前，您才命令将杨氏赐死，抄没杨家财产，永不复用杨甫成和杨世隆。就连杨家的外甥女窦氏，都被您下旨剥夺封号，贬为百姓。你对待杨家的外甥女都如此绝情，为何面对杨皇后时，倒顾念起家人交谊了？”

二皇子日日往宫里跑，对天子嘘寒问暖，端茶送药。而李承璟这里，就闹得有些僵。

“随他去？”程瑜瑾挑眉，道，“殿下，如果我和孩子被人说不吉利，恐会祸乱宫闱，你也随这些流言而去？”

天子有些活力了，他面色不显，声色沉沉地问：“那这么说，你是同意措置皇后，废去其皇后之位的了？”

杨太后死去的第一个月，天子渐渐才发明，本来至高无上的感受，本来无人制约的权力，是如许令人沉迷。

“殿下，你如许辛苦，那边却一点情都不领。寿王每日在陛下身边尽孝，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传闻这几日陛下都渐有微词，感觉你醉心权势，构造算尽，不敷忠诚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