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剥皮匠和外科手术[第1页/共2页]
到底是晚了一步,想要从这些人丁中调查内鬼是不太能够了,刘宴轻叹一声,正筹算放弃,目光却扫到了这都统的头上。
两人说话间,思结白草已经带着特勒鹰义和野古拔独的人来到了战俘营。
刘宴和裴东楚闯出去以后,暴动已经停歇,地上满是鲜血和分泌物,和烂泥混在一起,气味令人作呕。
裴东楚眉头一皱,看向了刘宴,后者也不含混:“我要提审战俘。”
“军爷贤明,小老儿名叫李元朗,是军医,也是舌人……”所谓舌人,就是翻译,听得这个词儿,刘宴有些绝望了。
这都统身材高大强健,固然断气了,但此时身材还温热,髡发蓄须结辫,身上满是刀剑创口,伤口外翻,凝固着血液,伤口边沿暴露厚厚的黄色脂肪。
刘宴没能抓到曹镔的罪证,他却反过来逼迫起刘宴,这可不太妙。
“如何?刘宴你这是想要组建私军么?他们来得恰好,夜袭之时,迫于无法,给他们配发了兵器,现在危急已经消弭,遵循军律,他们就该缴械,不是官军,不得照顾兵器,除非刘宴你想冒犯军法,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宴查抄了一番,很快发明了疑点,这都统清楚是被人从背后偷袭殛毙,而后又在身上乱砍故布疑云,以袒护真正的死因。
固然让他们留下这些兵器,是裴东楚赐与他们的嘉奖,但裴东楚只卖力粮草转运,他的话到底管不管用,刘宴内心也没底。
“这也太较着了……”刘宴下认识看向曹镔,后者也浑然无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乃至带着挑衅和讽刺,就仿佛在说,现在死无对证,你奈我何?
固川寨是个边疆小部族,只能勉强落脚,军队没法驻扎在部族里,只能在外头安营扎寨。
这老儿身材矮小,描述鄙陋,很有些獐头鼠目标意义,不过须发已经惨白。
走到尸身边上,刘宴蹲下,做了个简朴的查抄。
李元朗笑了笑:“我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我本来只是族中的剥皮匠,一手刀工也算小驰名誉,厥后跟着一个汉人郎中学了医术,就在军中担负军医,平时帮他们缝合伤口和接驳断骨……”
带着舌人,就申明其别人底子不懂官话,起码绝大部分不懂官话,再加上刘宴免死的引诱充足大,但除了这老儿,没人站起来,估摸着懂官话的也就只要他了。
“这是如何回事?”刘宴尝试着抠了一下,那铜片却死死地镶嵌在脑袋上,并且周边皮肉已经将铜片边沿包裹发展,就仿佛铜盖子已经成为他身材的一部分。
夜袭押粮队的都是党项人精锐标兵,一个个年青力壮,这老儿走道都气喘,除了军医,刘宴想不到其他能够。
“你是军医?”
“不,小老儿是西夏人,吾王曾得汉人天子赐李姓,李姓也是西夏大族。”
刘宴顺着思路又察看了这些俘虏,很多骨折的伤员都用树枝木棍之类的牢固手脚,看来这李元朗是真有些本领。
不过思结白草的一句话,很快就将这个争议临时压了下去。
很多战俘仍旧被捆绑着双手,此时全都跑到一个角落里,相互抱团,眼中尽是惊骇,他们面前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身,应当是暴动的首恶。
战俘营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当场取材,砍砍木桩,如同一个大羊圈,四周打个简易哨塔,因为监禁才气有限,战俘都被捆绑手脚,这些战俘不管男女都被搜刮洁净,有一些乃至连像样的衣物都没有,遮羞都难,那里有才气建议暴动?
他如此淡定,刘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预感,走到战俘圈中,大声道:“会说官话的站出来,可免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