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入镜[第2页/共3页]
“你想要见的并不是九知,”士衡言之凿凿,“司春抑或是九知,都是你将朝良引入幻虚琉璃镜的棋子,你料定九知不会坐视旁人因为她而被你捉去,必将会前来魔界将司春换归去,而朝良倒是决计不会让九知如许做。你煞费苦心将他引来魔界,现出幻虚琉璃镜,不就是想看清贰心中的执念么?”
破军二字才出,一道缭绕着黑气的软鞭便朝士衡劈面袭来,士衡不慌不忙地侧身避开,再偏首看去,长离神采间戾气满溢,暗红的眼底充满着恨意:“闭嘴,你们都不配提起她!”
士衡摇了摇扇,嘴角扯了扯:“好,本君不说。”
并且,放这个词说的像朝良是个物件一样,朝良他堂堂一介神君,说成如许任人摆放玩赏的模样,作为他的仙僚,士衡实在是不能忍。
长离的嘴角弯成愉悦的弧度,他抬起下颌来,直视她眼中迫人的凌厉,微不成察地将眼风往镜子那边带了带,浅笑道:“在那边。”
九知抿着唇,半晌后才道:“你说朝良在内里,幻虚琉璃镜内里?”
士衡对长离话中带着针芒的讽刺充耳不闻,翠微扇在他手中展开,他摇了摇扇,又摇了点头:“魔君又何必自欺欺人,昔年破军……”
想到这一点,士衡不免有些唏嘘,正唏嘘着,劈面的长离蓦地展开了眼,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公然……还是来了。”
试想,如果万事都美满了,那便再也没有所求,会感觉茫然,哪怕迈步也不知该去往何方,漫无目标,不知所措。
长离悄悄地嗯了一声,士衡在一旁听得不是很了然,朝杰出歹是个活生生的神君,如何能说是放出来呢?明显是受了长离的勾引以及不知脑筋里的哪根筋不对劲才出来的,长离如许,清楚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士衡在一旁看得惊诧,面前此人是九知?她端倪间的犹疑不知那边去了,如扒开云雾得见骄阳,端倪间的光彩不能更灼目,令民气颤,士衡拢在广袖中的手攥了攥,不自发往幻虚琉璃镜看去,镜面上不知何时遮挡了一层浮云,遮去镜中的统统气象,灰蒙蒙阴沉沉,像暗淡不明的旧事。
现在再见到这面镜子,士衡在内心对朝良有些没信心,毕竟他曾见过破军灰飞烟灭后朝良的情状,很不悲观。他在镜中会碰到甚么,士衡早已有料想,必定是破军,那九知呢?
她嘴角悄悄一勾,眼底波光流转,话语却倨傲得一点也不矜持:“你们如果巨木,那我便是天,我的凭借,怕是你们消受不起。”
九知离长离不过半步的间隔,长离靠近了些,将下颌搭在她的肩上,姿势含混非常:“你好好瞧瞧,他把你当何为么,届时你便晓得,背弃本座而去寻他,是多么笨拙的一件事情。”
长离俄然抬手一招,本来蒙住镜面的那层浮云被他拂去,镜中的气象跃然于面前,长离嘴角的笑有些讽刺,他指着那面镜子,惨白的指节毫无活力可言:“还是想与本座一起看看,他所谓的执念是甚么?”
九知皱着眉将他的话截住:“你在说甚么?”
士衡噎了噎,一口气没提上来,他不成思议地问:“你不是来寻朝良的,那你是来寻甚么的?”见九知不说话,他又抛出此前悬在心中好久的一个疑问来:“你身上的修为……返来了?”
长离没有冲突她的靠近,她的脸与他距他只要四指之隔,仿佛他一昂首便能吻住那朵洁白的莲,来一场*蚀骨的抵死缠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饱藏在肺腑间,才挑起眉来,极其舒畅隧道:“你公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