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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菁没有一点被指责的知觉，眨巴着眼满含笑意地回了句，“多谢皇上体恤，下士看到皇上，伤口就不疼了。”

姜壖笑道，“皇上火气正盛，这几日奏请甚么都会被驳斥。等过些日子北琼的良驹到京，老夫自有筹算。”

姜壖傲视嘲笑，皱着眉头，似有看望地看着毓秀。

南宫秋欣然以应，而后又问一句，“皇高低了名旨，不究查进军几位统领渎职的事……不知姜相预备如何应对？”

凌音等笑而不语，毓秀不急不缓地把一碗醒酒汤喝了, 碗才分开嘴, 陶菁就拿着糖片送到她唇边。

凌音的一双碧眼在陶菁与毓秀脸上来回逡巡，越看越感觉两小我像是在打情骂俏。

右相却一脸凝重，“皇上指明给华砚安排甚么职位了没有？”

陶菁见毓秀不动，就把糖片又往前送了送；毓秀一脸难堪，只能张嘴接了。

谁在体恤你，清楚是在怒斥你。动不动就拿伤说事，这家伙是捏准了她的惭愧，插科讥笑装胡涂。

毓秀挥手叫纪辞平身，一双眼却只看着南宫秋，“送马的事，都是南宫尚书为纪将军求的，将军感激尚书大人吧。”

这个姿式实在含混，毓秀吃也不是, 不吃也不是，凌音华砚洛琦三小我围在她身边，看的目瞪口呆，都在暗自腹诽, 敢这么做的除了陶菁也没谁了。

岳伦对何泽笑道，“我传闻皇上要把华砚安插到吏部？”

散朝以后，右相对众臣道，“本日是我爱妾生日，特在府里备了薄宴，请大师到府上喝一杯寿酒。”

陶菁没再废话，乖乖退出门去。

洛琦想的是，陶菁明知皇上的奥妙, 却不告诉姜汜, 是不是在暗害甚么。

陶菁笑如东风，抽手指的时候还成心偶然抚了一下她的下唇。

传闻她当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时候，也是这么高傲率性地对待姜郁来着。

毓秀一脸愠怒，厉声说了句，“你们的确无能。”

凌音想的是, 宫里哄传的皇上在金麟殿召幸陶菁的事竟然是真的。

纪辞出列拜道，“臣昨日听闻皇大将九百匹战马赐赉纪家军，谢皇上隆恩。”

吏部尚书何泽看了一眼工部尚书阮青梅，对南宫秋笑道，“贤侄过分风声鹤唳了，依老夫看来，皇上不过是气她不知情北琼送马的事，迁怒三法司与百官罢了。”

何泽只等姜壖首肯，见姜壖点头，心下就有了筹算。

南宫秋思考半晌，点头道，“姜相多虑了，皇上才十七岁的年纪，如何有谋算天下的派头，之前她对刺客与禁军的事淡然处之，并非胸有成竹，约莫只是不知所措；现在被下头的人明目张胆的怠慢，一口气沉不住，随心宣泄罢了。”

满朝文武畴前有看不惯程棉自命狷介的，都忍不住偷笑。

南宫秋不敢昂首看毓秀，只躬身回了纪辞一礼。

陶菁把醒酒汤送到毓秀面前，“下士叫他们筹办了一大锅，三位殿下要不要也喝一碗？”

一上朝，灵犀就站出来发言，“臣几日前给皇上上了一封奏折，北琼恭祝皇上即位大婚，补赠一千匹良驹作为贺礼。”

他自发得除了几个亲信，没人见过毓秀的本面，她在人前宽大平和，私底下却凌厉果断，骨子里还带着只要修罗使者才认同的阴狠冷血。

阮青梅出声拥戴，“皇上发怒总比她不动声色要好，之前姜相还思疑她为何对刺客与禁军的事无动于衷，此一番摸索，公然就试出了小丫头的秘闻，她那里讳莫如深，心机周到，不过是胡涂粗心，不知轻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