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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强忍心中不适，却节制不了变调的声音，“以后又如何？”

“用姜郁的命换华砚的命，皇上换吗？”

她又为何会因为一颗龙鳞坠入情网？

“臣为皇上献三计，皇上若能言听计从，必能得偿所愿。”

“谁轻谁重，皇上心中有一杆秤。你愿不肯意用本身的半条命, 换华砚的半条命？”

他问话的一本端庄，毓秀一时恍忽，错觉陶菁降落的嗓音像幽鬼私语，而她的答复，会摆布无常在存亡簿上的勾画。

毓秀咬牙笑道，“华砚对我来讲, 的确抵得过我半条命, 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毓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就算我怀上姜家的孩子，也不能消弭姜壖的戒心，相反，孩子一出世就会变成我的夺命符。若我生的是女儿，姜壖必杀我拥立少主。一个有着姜家血缘的西琳皇族，平生都要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我明哲家恐怕再也摆脱不了外戚掌控。”

毓秀被陶菁搂的喘不过气，就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两拳，“姜壖除了舒景，大权独揽，于我又有甚么好处？”

陶菁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眼中的情感暗淡不明，“你我了解的第一日起，皇上就未曾倾慕信赖微臣。你若执意认定我别有用心，只当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

“这里是臣的寝宫，要滚也是皇上滚。”

陶菁笑道，“装聋作哑远远不敷，想做姜壖的傀儡，又要他不起狐疑，皇上恐怕要用尽十二分的力量演一个任凭摆布的提线木偶。”

“保全皇位是第一名，大理寺不管在林州查到甚么证据，都请皇上不要作为证供与姜壖相斗。皇上顺利姜壖的情意，将礼部拱手相送，必定会摆荡他急于将你取而代之的心机。公主代任礼部侍郎，若她能获得姜壖的信赖，成为姜党安插在礼部的棋子，来日一定不能峰回路转，礼部临时还算是一颗活棋。”

毓秀被这个半逼迫的吻烫伤了，那些因为落空所接受的痛苦，因为压迫要接受的委曲，都化成不能消去的怨念，狠狠咬在陶菁的舌头上。

权臣相争，皇权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在均衡减弱姜舒两家的权力之前，不该将锋芒对准此中之一。这是谁都明白的事理，陶菁却恰好要她反其道而行之。

陶菁淡然笑道，“就算皇上死力挽救，崔缙与贺枚也必定是救不回的棋子。如果臣没有猜错，贺枚手里也握着皇上御赐的九龙章，姜壖针对他不但因为他是崔缙爱徒，更是因为他思疑了贺枚与你的干系。若皇上一意孤行非要将林州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不止救不了无辜者，还会扳连大理寺少卿与纪诗等人。”

“你说甚么？”

华砚对她来讲意味着甚么，是她早就晓得的，可陶菁对她来讲意味着甚么，她却看不清，也不想懂。

陶菁笑道，“姜壖想要一个听话受摆布的棋子，若皇上就是这个棋子，他又何必操心机换掉你。”

毓秀胸口的赤龙纹模糊发烫，产生过的事也历历在目。她姨母母亲都曾为一国之君，君权受之于天，却失之于民，且不管她活到现在是天命如此还是人定胜天，她都毫不会重蹈前人的复辙。

毓秀感觉匪夷所思，多疑本性作怪，她不免迷惑陶菁别有用心。

毓秀满脑筋都是端庄事，哪有表情容他猖獗，把头扭到一边，板着脸说一句，“有话就说，别耍花腔。”

明智给出的明显是必定的答复，毓秀的心却一片混乱。

毓秀何尝不知姜壖的图谋，她乃至猜到他选定的继位大家选。

陶菁猜到她心中所想，却不点破，“用我的命换华砚的命，皇上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