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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菁被她的小行动逗笑了,也知情见机地不再步步紧跟,稍稍错开两步。
舒景不得不放了毓秀的手,到下位落座,毓秀回身坐上龙椅,叮咛宫人备茶。
陶菁见毓秀也变了神采,就把想说的话忍了,“皇上说的不错,是臣自视甚高,出言冲犯。实在昨晚救下皇上以后,我就回宫了。”
她才说完这一句,帮他看茶的侍子手就是一抖。
“皇上同鬼说话如果也像同我说话这么不客气, 恐怕就要遭殃了。”
单听她说的这几句,每一句都没有忽略。
勤政殿就在面前,毓秀的手心都攥出了汗,陶菁扶她进门的时候,用手帮她抹了一把,又结健结实地握了她一下。
毓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皇子殿下此来西琳是为了与亲母相认,姨母也承诺在他回北琼之前见他一面。朕担忧的不是闻人离,而是闻人离背后的琼帝。琼帝得知姨母还活着的动静,必然会不依不饶,若北琼以武力相胁,西琳自此永无宁日。”
舒景不置可否,“北琼在位的是闻人桀,多年之前他曾亲口承诺恭帝,有生之年不犯西琳之境。”
毓秀忙快走几步,上前扶起舒景,“伯爵为何要行此大礼?”
二人目光交汇,陶菁的眼神没有戏谑,反倒让人非常安宁。
毓秀总算弄明白了,本来陶菁刚才一向拿乔做派, 是感觉她对他不敷客气。
舒景强笑着回问一句,“既然闻人离已经晓得恭帝还活着的奥妙,皇上预备如何打发他?”
陶菁失声嘲笑, 看向毓秀的眼神也冷冽起来, “好一句君臣有别, 尊卑有分, 本来在皇上内心,我只是一个卑臣。”
舒景忙跪地对毓秀拜了一拜,“皇上没有当众究查石府的事,保存舒家的颜面,臣心中非常感念。”
他即便不说,她也猜获得,他们相逢以后他一向端着不睬她,她才用心找话问他。
毓秀笑着拍拍舒景的手,只为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既然娴郡主已经把帝陵里产生的事都奉告了伯爵,那朕也省了很多费事,伯爵请坐,我们一件事一件事地筹议。”
舒景本觉得毓秀对灵犀怨念已深,想引她把锋芒指向灵犀,谁承想毓秀竟三言两语随口带过,转而又提起恭帝。
毓秀笑道,“伯爵不必一向跪着,请快快起家。提及姨母,就不能不提北琼的三皇子殿下,之前朕就查到他对恭帝的帝陵非常介怀,这一次又冒死跟我们一起出来,为的就是刺探帝陵里葬着的人是不是真的恭帝。”
毓秀点头笑道,“琼帝当年承诺姨母,是因为一个情字,现在要粉碎承诺,大抵也会是因为一个情字。他对姨母的固执,朕畴前也有耳闻,单说他上位以后的这些年给母亲写的密书里的威胁,就足以显见此人的偏执。”
毓秀认定他在故弄玄虚, 就站定了问一句,“我不问你话的时候你喋喋不休说个不断, 如何反倒我问你话的时候,你要装哑巴?”
毓秀不自发地退后一步,面上的一点宽裕也一扫而光,只对着陶菁嘲笑,“你觉得你是谁。废话少说,摆驾,去勤政殿。”
陶菁眼看着毓秀眼中的讨厌就要藏不住了,忙上前问一句,“可要为伯爵看茶?”
舒景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马上又规复到泰然自如的神情,“静娴只说挟持皇上入帝陵的刺客服从于公主,他们挟持静娴是为了带路,挟持皇上倒是为了借机弑君。”
毓秀听而不闻,只甩了甩衣袖,清楚是把陶菁当作趴在她衣服上的飞虫来甩。
陶菁上前一步,低头凑到毓秀面前,“今夙起皇上没见到我的时候,你担忧我没有,有没有派人找我,有没有想过如果找不到人,你也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