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砍树[第1页/共3页]
早晨,春狗和罗红英躺在被窝里合计。
“养一个娃儿又不止花两千块。生了要有人带,小了要吃要喝,大了要读书。现在小学一年级都要一百多块,一年三四百块。初中高中更贵。那里都是钱。要只是两千块,那我也不怕了。”
有的是买的,有的是换的,有的是偷偷跑到别人树林里偷的,像老鼠攒谷子那样辛辛苦苦攒起来,为了给新屋子装个楼板。
“我给你们交超生费。”
罗红英说:“我们去边上屋看看。”
罗红英说:“爸,真不消。我已经想通了,女儿就女儿吧,别人家里不也有两个女儿的吗?也没见谁就去吊颈他杀了的。女儿又不是不能读书不能上学,长大了都一样的。儿子养不起。我们家的前提你又不是不晓得,三个孩子你养得起吗?我现在这个还指着你和妈能帮我带呢。金盼过两年就要上幼儿园了,这个小的要人带,我们两口儿还要下地干活挣钱呢,那里养得起再生一个。”
罗红英低着头垂泪,也没说话。过了有几分钟,杨文修收了二郎腿,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遗憾地说:“如果这再有个窗子就好了,挂个窗帘,光芒好,敞亮。这屋子我老感觉太暗了。”
夜深人定,钟表时候指到半夜两点,伉俪两个便翻开被窝起家,悄悄穿上衣服,翻开屋门。
“你就不能洗洗脚吗?你本身闻闻那味儿!”
好木料是值钱而稀缺的。村民的柴林里,多是一些灌木、波折和小树,只能砍了当柴禾烧,好树都在公家林子里。
罗红英俄然看到墙角有个耗子洞,气的骂道:“这死耗子,这屋里又没有粮,你钻这内里来打啥洞!”
河那边有一大片山,长满了一尺粗的柏树、榉树和栎树,看的人眼馋。村里常常有人偷偷去砍伐。罗红英和春狗也筹算铤而走险了。
他穿戴面子,中山装皮鞋,翘着二郎腿:
将茶几上的烟叶和洋火干清干净支出口袋里,他一声不吭,安静萧洒地出门去了。
罗红英回绝道:“你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抽烟打牌的,算下来本身都不敷花。你的钱还是本身存着养老吧。上了年纪,今后生疮害病的,我们也布施不上。”
她心疼地上前检察,只见那墙角被耗子掏了好大好深的一个土洞,地上一堆黄土:“这死耗子!我放的老鼠药在地上它碰也不碰,光打洞!死耗子成精了!”
春狗无所谓地说:“把门开着就是了嘛!”
春狗说:“还是得想体例。”
这些家具都是她结婚时购置的,满是新的,她都不舍得用。因为当初她是看中了这间屋子,筹办把这间当伉俪的卧房的,以是新家具都摆在内里,用塑料布挡着。筹办等那顶上的楼板装好了再住。
攒了好几年,攒了这些木头。
拿钥匙又翻开边上门。
两口儿伸着脖子望天,查抄另有没有那里漏光,有的处所用这竹竿捅一捅。罗红英说:“这瓦几年都没翻了,找个时候翻一创新吧,必定有很多烂了的,得翻翻了,就这么捅一捅,过几个月又漏了。”
春狗说:“不敷啊,还差一点,这点木头才只够装半间屋啊。”
杨家父子共住一座土房。屋子是新修的,春狗一家占东边这三间,他兄弟猴娃一家占西边的两间。中间堂屋和一间寝室是杨文修熊碧云老两口的。分屋子这事,春狗实在很不对劲,因为他兄弟固然得了两间,但两间房很阔大,厨房连接着杂物室,住起来很便利。但他的这三间房,只要一间是能住人的,别的两间没有装楼板,也没刷墙,只能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