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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家燕子傍谁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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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梦回跳出铁门限,天高月冷泣孤臣[第1页/共3页]

有人思疑地看着她。但以元帅府这般防备森严,他们千万想不到府中竟会有浑水摸鱼的角色。门口的保卫只重视防备试图混出去的歹人,却疏于查问她这个试图混出去的。

立即便有一个亲兵把她推出石板路,照着她的屁股踹了一脚,把她踹得骨碌碌滚了老远。

她又惊又怕,又是不解,呆呆地看着那条带血的衣袖,心中一片空缺。这就是父亲的回话?他这是甚么意义?这血迹,又是甚么意义?

那洗衣婆子皱着眉头,还没算清这亲戚干系,她已经一步步挪到了院门口,飞速跑了出去,贴在墙根。随即听到院子内里嚷起来了。

然后他就会晓得,那一个个白线绣出来的稚拙笔墨,出自他女儿的手……他会有多欣喜?他会不会嘉奖她?奉书强忍着情感,不去胡思乱想。

当她战战兢兢地走出偏门时,满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看看内里的街道,的确有些恍忽。她不敢逃得太快,只怕惹人重视。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她便看到杜浒的身影。他一身乡民打扮,正躺在堤岸上小憩,一只草帽挡住了脸,身边放着一个空箩筐,大小恰好能装得下一个小女孩。他还在等着入夜,等她从狗洞钻出来呢。

奉书头一次感激二叔给她请来的那些传授绣花的娘子。但是绣字和绣花又不是一种工夫。此前几天,她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但此时仍然严峻得要命,双手直抖,又看不见,不免将手指头扎破了好几次。她将指尖在口里嗉了嗉,又在身上用力抹了抹,只怕那白衣上沾了一星半点的血迹。

但是那窄窄的衣领容不下千言万语。何况,天已经要亮了。

几个婆子拿了几篮兵丁的臭衣,到井边去打水洗。院子里临时空了。奉书再也忍不住,几步蹿到盛着父亲衣衫的篮子前面,将内里的衣服一把抓了起来,将脸埋在衣领中间,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没错,衣衫上是父亲的味道。

奉书把父亲的衣衫胡乱往怀里一揣,猝然站了起来,牙齿颤抖,答道:“我是……我是内里老刘的儿媳妇的堂姐的夫家外甥女儿,我这就走,我这就走。”还好,杜浒给她设想过如许一句大话,让她说得熟了,以防万一。还好,她没健忘。

她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低下头,说:“这……这几件皮甲,坏了,要拿去修。”

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奉书平静地绣完最后一个笔划,便听到身边小屋里的鼾声停了,接着是一个呵欠。她赶紧将那中衣挂回原处。但晾衣绳太高,她试着抛了好几次,都没法将衣服挂回本来的模样。

她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绣出了此前早就背熟的一段话:“渡江之际发难,望公备衣履,哨为号,兹可行,则结带以告。”

“哪儿来的小猢狲?”

奉书像一块石头普通,隐在水缸前面。除了身边来来去去的蚂蚁和瓢虫,没人发明她。她听到几个洗衣婆子开端繁忙,将晾好的衣物分门别类,一篮篮送到该送的处所。

她的腿直颤栗,冒死装出平静的神情,一步步朝劈面走去。身后仿佛传来几个老婆子的叫声,让她站住,让她归去,她只装没闻声,却不由得越走越快。

她的心噔噔跳得缓慢。她晓得,只要趁这些洗衣婆子抖开衣服的时候瞥上一眼,就能晓得父亲的答复。可不知怎的,又盼着她们永久不要碰这些衣服。

“你是谁?你如何在这儿?”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她心慌意乱之下,没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

爹爹,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虐待你?你每日饮食如何,睡得安不平稳?这件中衣好薄,能不能挡住即将卷来的秋风?客岁你兵败服毒,有没有落下甚么病根?从当时到现在,你有没有过一点点高兴的时候?你每日有没有想我?你知不晓得你的奉儿还活着?不但活着,我还给四姐报了仇,我还拜了杜架阁做师父,他教了我好多本领……我现在就在建康城,就在你身边,隔着几道墙,但是我过不去……你能不能感遭到我?你用心试一试,必然能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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