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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奉书秀眉双蹙,又问:“奉儿,你为甚么不欢畅?你不喜好我再杀人么?”奉书道:“不是不欢畅,不知如何,我肚痛得紧。”杜浒伸手搭了搭她脉搏,果觉跳动不稳,脉象暴躁,柔声道:“路上辛苦,只怕受了风寒。我叫这老妈妈煎一碗姜汤给你喝。”
陈国峻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为了当年雁门关外之事,我误听奸人之言,受人播弄,伤了令堂的性命,累得令尊他杀身亡,实是大错。”
奉书浅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好你待我太好。我没法无天起来,那就没人管了。师父,我……我躲在竹屋前面,偷听爹爹、妈妈、和阿紫mm说话。本来我爹爹别的有老婆的,他和妈妈不是正式伉俪,先是生下了我,第二年又生了我mm。厥后我爹爹要回大理,我妈妈不放他走,两人大吵了一场,我妈妈还打了他,爹爹可没还手。厥后……厥后……没有体例,只好分离。我外公家教很严,如果晓得了这件事,定会杀了我妈妈的。我妈妈不敢把我姊妹带回家去。只好分送了给人家,但盼今后能够相认,在我姊妹肩头都刺了个‘陈’字。收养我的人只晓得我妈妈姓阮,实在,实在,我是姓陈……”
杜浒眼中含泪,听她说话时神智稳定,心中丰了万一的希冀,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大错,右手渐渐解开她衣衫,暴露她的左肩。
奉书的左手动了一动,想禁止他不要自击,但提不起手臂,说道:“师父,你答允我,永久永久,不成毁伤本身。”
杜浒听他说得豪放,不由心中一动,他素喜交友豪杰豪杰,自从一见陈国峻,见他英姿飒爽,便生惺惺相惜之意,倘如果平常过节,便算是对他本人的严峻欺侮,也早一笑了之,相偕去喝上几十碗烈酒。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此放过?他举起一掌,说道:“为人后辈,父母师长的大仇不能不报。你杀我父亲、母亲、寄父、义母、受业恩师,一共五人,我便击你五掌。你受我五掌以后,是死是活,前仇一笔取消。”
杜浒挽了奉书之手,头也不回的迳自去了。
杜浒哈哈一笑,鼓起饭碗来空喝一口,他惯于大碗大碗的喝酒,现在碗中空无统统,但这么作个模样,也是好的,说道:“如果我杜浒一人,越南陈家这龙潭虎穴那也闯了,存亡危难,浑不放在心上。但现下有了奉丫头,我要顾问伴随你一辈子,杜浒的性命,那就贵重得很啦。”
蓦地里电光一闪,霹雷隆一声大响,一个轰隆从云堆里打了下来。杜浒展开眼来,心道:“转眼大雨便至,快半夜了吧?”
陈国峻缓缓点头,凄然道:“我只盼能讳饰此事,岂知越陷越深,终至难以自拔。”
姜汤还没煎好,奉书身子不住颤栗,颤声道:“我冷,好冷。”杜浒甚是顾恤,除下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奉书道:“师父,你今晚得报大仇,了结这个大心愿,我本该陪你去的,只盼待会身子好些。”杜浒道:“不!不!你在这儿歇歇,睡了一觉醒来,我已取了陈国峻的首级来啦。”
奉书低声道:“师父,你解开我衣服,看一看我的左肩。”杜浒和她关山万里,同业同宿,始终以礼矜持,这时听她叫本身解她衣衫,倒是一怔。奉书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满身都是你的。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奉书伏在他的怀里,背心微微起伏。杜浒悄悄抚摩她的头发,心中一片安静暖和,心道:“得妻如此,复有何憾?”顷刻之间,不由得神驰塞上,心飞关外,想起一月以后,便已和奉书在大草原中骑马并驰,打猎牧羊,再也不必防备仇敌侵害,今后无忧无虑,多么清闲安闲?只是那日在聚贤庄中救别性命的黑衣人大恩未报,不免耿耿,然这等大豪杰自是施恩不望报,这平生只好欠了他这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