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约卓州[第1页/共2页]

刚走了数丈，狄杰俄然狂抽一记战马，大喝一声：“驾！”战马长嘶，绝尘驰去。李落和云无雁对望一眼，俱是神采黯然，随即提了提马缰，紧跟上狄杰。

李落嗯了一声，接道：“下了雪，平沙谷该能温馨些。”

狄杰点点头，复又瞪了云无雁一眼，道：“小儿作态，甚么时候才气独当一面！”

两人打马缓缓向西走去，天气已阴了好些日子，正中午分，也是阴沉沉的模样，连砭骨的北风也少了些，缩在不知甚么角落里去了。

两人站在地上，望着狄杰远去的背影，谁也没有说话，只见得一行人渐行渐远，转过一个山丘，终是再也看不见了。

云无雁一脸迷惑，道：“大将军，这贪婪另有善恶之分么？”

狄杰双目一寒道：“走到那里去？你们莫不是还要跟我回卓城？”

狄杰端是磊落，亲身向军中将士解释启事，只说本身年龄渐高，归去卓城保养天年，其他的只字不提。

“又要下雪了。”云无雁昂首看看天，略略有些抱怨道。

云无雁一脸寂然，重重点了点头，回道：“狄帅放心，若无雁有私心，不消狄帅惩罚，无雁自绝狄州，骸骨此生不回故乡。”

狄杰微微点头，转过甚望着李落，道：“玄楼，老夫也不消再和你多说，儿郎们就都拜托给你了，带他们返来。”

李落一怔，心中一阵刺痛，悄悄点头道：“狄帅，只要玄楼不死在人前，定要带将士们归去。”

狄杰稍作清算，三今后解缆出发，返回卓城。军中将士本欲相随送行，被狄杰一一婉拒，自营门处，狄杰便不让各营将士相送，只带了李落和云无雁两人以及数十亲卫，缓缓朝着大甘卓州前去。

狄杰出营以后，便未曾转头，身后数丈以外，赫连城弦和时危并行而立，眼中噙泪，涩声唤了句狄帅，狄杰一震，却仍没有转头，扬了扬手，策马拜别。只是李落和云无雁看得逼真，这镇守大甘西府的老将已是老泪纵横，嘴角更不住的抽搐。

李落和云无雁齐齐上马，躬身一礼，狄杰也跳下战马，回了一礼，随即上马，徐行拜别，步出六七步，狄杰俄然止住胯下战马，回过甚来，望着云无雁，大声说道：“无雁，你记着，倘若你想要有一番成绩，在现在的大甘当中，李落是你最好的机遇，你资质不凡，有朝一日会明白老夫的意义。”说完和帐下亲卫纵马拜别。

狄杰扶起李落，哈哈大笑道：“好，好，玄楼你可要记着本日所言，老夫在卓城等你的好动静。”

狄杰欲回卓城之事传开，牧天狼雄师还好些，征西军中一片哗然，除了云无雁晓得此中启事外，只要沈向东猜到一二，其他众将都不明白狄杰为何会在此际返回卓城，一时众说纷繁。

云无雁眼睛一红，低声回道：“大帅，无雁记下了。”

狄杰猛吸了一口气，神采一振，望着李落和云无雁，沉声说道：“明天只让你二人随我同业，是要你们晓得本帅情意，无雁，我走以后，征西军中以你为首，决然不成有派系之别。本日起，雄师当中便只要一个主帅李落，从今今后，你要极力互助李将军，不成有私心，更不成在有内斗之事产生，倘若让我听到，莫怪本帅部下无情。”

云无雁恭敬一礼，道：“狄帅，我们再陪你逛逛吧。”

李落躬身聆听，狄杰再叹一声，重重一拍李落肩头，蓦地转过身去，离帐而出。烛火当中，李落形单影只，似是又回了卓城皇宫大殿当中，曾对着万隆帝许下的一诺。

云无雁点点头，笑道：“天下再大，也大不过人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