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弄孙[第1页/共2页]

浓到滴翠的玉镯，似是漫山碧色里藏着多少翠绿过往。

乔浣霞视这镯子如命，天然认得清楚。

徐昭仪幼年进宫，随在乔浣霞身边时候不短，与她有着真豪情。想到那样聪明的太后娘娘变做现在这般浑沌，说话间便红了眼圈，怕被人发明，悄悄背过身去。

白嬷嬷已命人将红梅分为两瓶，都插在青花龙凤纹双耳瓶中，一瓶高高搁在背面多宝阁上，另一瓶她亲身捧着，安设在乔浣霞面前的矮几上。

慕容蕙便走到慕容薇中间牵牵她的衣袖，声音里尽是软糯的娇憨：“长姐，我陪着你去折花，一起给皇祖母送来。”

“皇祖母，您的阿薇过了年，到六月里就满十三。”慕容薇将手腕抬起，皓腕上那支绿油油的镯子浓翠欲滴，“这是阿薇五岁生辰时您送的，要我大了再戴。您瞧，我现在戴着是正合适。”

慕容薇欣然道：“这几日梅花开的正盛，皇祖母喜好，阿薇便日日折了新奇的送来，不若白嬷嬷再置几盆开得旺旺的迎春，冲一冲满屋子的药气，氛围轻爽了，皇祖母精力也好。”

皇祖母殿里不能摆水仙，那样素白的色彩，又会勾起她对旧事的感慨，慕容薇打量着寿康宫内老是喜气洋洋的打扮，心内五味沉杂。

既是不喜药气，到也无妨，满园寒梅正在怒放。

案上镂雕葫芦文的紫檀宝顶盖小香炉余烟袅袅，已是将要燃尽。不知白嬷嬷将清梨檀收在那边，一时没人畴昔再添。

每一名孩子出世，皇祖母都亲赐赤金打造的长命锁，为她们增加福分。便是阿芃与阿萱出世时，皇祖母神态不清，老端方还是清楚。

乔浣霞喜得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细心地打量着阿萱，“哀家记得，哀家记得，这孩子长得可真快”。

见说到长命锁，阿萱懂事地从颈下取出日日配着的长命锁，暴露澄彻的笑容，高高举给乔浣霞看。

花香果香，天然盖过药香，世人闲闲谈着，又将话题扯到制香。

慕容蕙着一袭胭脂红郁金裙，一枝碧色折枝晚香玉绣工惟妙惟肖，从腰迹盛开到裙摆，似是跟着她的挪动行动生香。

皇祖母皱眉点头，偏又透着欢乐：“老是你倚老卖老，逗哀家高兴。”

白嬷嬷却晓得如何哄皇祖母高兴，她上前说道：“太后娘娘日日保养，才有这般的好身子骨，奴婢比您还小半岁，却不如您有精气神儿。”

孟昭仪这几日胸口沉闷得很，又不肯错过给太后娘娘存候的日子，便没有张扬。

指着案上一盘红十足的苹果，白嬷嬷向楚瑶光道：“昨夜里没有燃香，奴婢在太后娘娘榻前放了一碟苹果，到也起些安眠的结果。清梨檀气味再淡，天长日久也不是体例。”

“我的阿薇本来已经长了这么大，我只当你还是那么高。”一时安静了情感，乔浣霞特长比划着：“方才几天的工夫，统统都变了模样。”

“这是阿萱，我的四弟，他百日的时候皇祖母赐的长命锁。”慕容薇特长比划着：“您细心想想，阿萱当时候那么小的一团，包在百子戏春的大红缂丝襁褓里。”

引得世人轻笑，白嬷嬷合宜地说道：“两位公主与四皇子想的周道，奴婢也是这个意义。现在天冷，开窗的时候毕竟有限，气味不免重些。如果不燃香，又怕太后娘娘晚间睡不安生。”

乔浣霞即欢乐又伤感地打量着，伸手抚摩慕容蕙白瓷普通的脸颊：“一眨眼，那粉团普通的孩儿长了这么大，哀家取的名字配得上阿蕙本人。”

家里祖辈传下，当年烽火流浪，骨肉分离之际，她的祖母亲手替她戴上，要她留着做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