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寂寞沙洲冷[第3页/共4页]

进抵不着名沙洲，在最高处扎下营帐，忙繁忙碌中，天气也缓缓变黑。派兵驻守四周高地，找来美酒，两人边喝边聊。心有所思，酒被当作仇敌，推杯换盏，一口接一口喝干。不知不觉，两人已醉眼昏黄，话语间也有些肆无顾忌，“大人，以您看来，谁在谗谄本将？帖木儿大人？抑或其父？您感觉谁会赢？”

看着副头领摇摇摆晃出帐，装出醉酒，一头趴下，年青驸马爷再也未曾转动。完整放松身材，任由两名贴身保护折腾，人鼾声如雷。一向等帐内再无任何动静，揉揉发闷的大脑，侧耳持续聆听。轻微的脚步声在帐外一向反响，穿越巡查的保护团把军帐围得密不通风，名为庇护，实则拘禁。

悄步迎上，古鲁安沉着翻译，不忘拱手见礼，“大人，末将先去，请照顾好驸马爷！”

“逃？又能逃往何方？”冷静点头，小将苦笑，“恐怕连克鲁伦河也看不到，我们就会被蒙前人淹没，他们的速率可一点也不逊于我懦夫团……”无声无息按下拔出半截的腰刀，冲棚门方向努努嘴，贴耳命令，“从速走，别扳连速不台大人。奉告仙师，不管蒙前人如何对待，都不准抵挡。我不会有事的，不消如此严峻，快走――”

棚外空位，四目相对，副头领桀然一笑，“末将见过驸马爷，请接旨！”催促一旁的通事官翻译，一口气宣读完，面露讽刺之色，“驸马爷，您的事可真多，末将叹为观止，不知此番是否如平常一样？哈哈……”

“唉，是奶奶害了你父汗，都怪奶奶……”痛心疾首，孛儿帖皇后暗自垂泪，“可奶奶实在帮不上甚么忙，花儿呀，你很多劝劝你父汗，让他放下那些负累……”

“父汗因为没……没……”眼一红，黢黑公主幽幽抽泣，“没被指定为汗位担当人，且愤恨封地阔别蒙古，一气之下才……才拒不回军……”面对亲奶奶也不避讳，持续哭诉，“气闷于胸，父汗迩来经常咯血，花儿担忧……担忧死了……呜呜……”

愁肠百结，聆听风声，小将信口扯谈，以排解内心苦寂，“分袂故乡，浴血西疆，云笼雾罩，难展愁眉。一去三四年，走遍万千水，何时才气扬眉吐气，何时才气破茧化蝶……”

一口喝干美酒，咂咂嘴，小将意犹未尽，“也罢……我……我们明日再……再喝……”

抚摩亲孙女后背，焦急的皇后大喝，“来人，传太医，快――”

“有能够，不然不会如此火急……”紧紧孝服，小将快步出灵棚，“但不消担忧，我很快会返来的！”

当然明白他是指谁，速不台再次叩首，“以末将猜测，殿下也毫不会私行抗令，或许……因为内心苦闷才导致……导致抱病，此事不必出兵一查便知，请大汗考虑……”

一把抓住倒向棺木的悍将，周文龙咧嘴苦笑，“当然，一半靠听，一半凭猜……”悄悄取出军功薄，贴耳叮咛，“务必把此物交到大汗手中，估计没法伴随寄父了，代我向义母报歉，奉求了！”

簇拥年青驸马爷分开灵棚，五百怯薛军将士一起奔西而去，别速部营地很快消逝在夜幕下。一夜奔行，不知不觉间，潺潺的水流模糊入耳，蜿蜒的河道在微亮的天气下暴露诱人俏容。鸟语花香入眼，晨雾轻风缭绕摆布，一行人仿佛进入瑶池。

早已惊醒，两位公主搀扶义母跌跌撞撞冲出毡帐，看着面带浅笑迎上的小将，惊诧止步。一头跪倒，小将灿然一笑，“孩儿奉旨措置一项重雄师务，没法再陪寄父和您，请谅解……”冲吃惊的双姝眨眨眼，“代我好好奉侍义母，放心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