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跗骨之龌蛆[第3页/共4页]

“白叟家请起……”聆听翻译，男人从速搀起老者，“仙师早定下战略，不必担忧，固然放开肚皮大吃大喝。今晚拔营，直抵乌特尔牧场，大师在那边疗摄生息。放牧马群，四周打猎，临时保持生存。我们会留上马儿和帐篷，干粮也一并馈送，等完成任务回师，统统人返回浑八升，在那边打住一阵。秋风起时，我雄师会挥师西进，尔等随后返村，重修故里。”

值守古堡四周的懦夫团未曾懒惰，引颈张望太阳升起的方向，冷静祷告。中心空位，妇孺老幼一起上阵，烹羊煮牛勉为乐，一个个愁眉不展。临行仓促，所携口粮并未几，满打满算，仅供四百多人旬日之需。前程未叵，不知今后如何保存？巴巴的目光投向大步出门的神仙和驸马爷，族长长揖于地，“仙师，驸马爷，小民大胆相询，叨教今后若那边理口粮？气候日趋酷热，身无衫、居无屋尚可忍耐，唯充饥为当前大计，不知如何安排？”

话没说完，女人早奔出人群，心疼的目光直视凸包，扁嘴欲哭，“驸马爷，奴婢……奴婢……”

“传令，马上拔营，这等美意却之不恭，你作为代表留下来与追兵话别……”相互开打趣，男人正色叮咛，“留十名猎户随本将断后，耶律迪烈率兵在前探路，你和徒单克宁领兵分守两翼，懦夫团围住妇孺老幼，人盯人，兵看兵，不得丢下一人，撤！”

众目睽睽，男人脸如火烧，身不由己站起。还未醒神，人已被拖入载歌载舞的欢乐陆地，被迫晃颈扭腰，随世人起舞。鼓声愈发铿锵，碧眼女人领头，一帮小丫头围上敬慕已久的年青驸马爷，银铃般的笑声响彻空位。

“行，依仙师之策……”疑虑尽去，乏累袭人，男人哈欠连天。辘辘饥肠阵阵作响，斜睨拱门外生火宰羊的人群，暗自深思。

“仙师，这西域人的确悲观，即便面对艰巨地步，仍然欢歌笑语，流亡也不忘带上扁鼓，本将不得不佩服……”悄悄赏识，男人笑意盈盈，“人本应如此，悲观办事，坦诚待人，何必纠结于名利？我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身处旋涡没法自拔，何况负担的任务太大，脱不出身……”自圆其说，不敢与投来的火辣辣媚眼对视，低头装傻。

一起嘻嘻哈哈，东风满面的人马到达树林，儒者带浩繁百姓迎上，人跪倒一地，“驸马爷，您可返来了，我们担忧得要命，生恐您出事……”

“废话，谁会自断活路？只怕早跑得不见人影？别吵……”呵叱军士，乃蛮将领跃上高岗，举目了望，自言自语，“他奶奶的，在老子眼皮底下持续杀人夺马，如入无人之境，是可忍孰不成忍。不成能呀，堂堂的蒙古驸马怎会以身犯险？还兼高昌驸马和征西将军，到底孰真孰假？妈的，忽悠我们吗？”

“报，西北方向飘出烟尘，疑似敌兵——”担纲鉴戒的懦夫敏捷报警，一溜烟滑下树干，抢上马，直奔人群，“快走！”

发一会痴，犯一阵傻，碧眼女人捂住发热的面庞。双肩狠恶颤抖，也不知在痛哭还是暗笑，转脸放手，贴上墙壁，压抑的调子令人发笑，“我……我没做梦吧？人呢？人在哪？驸马爷，您……您的力量好大好大……奴婢痛死了……”

古堡内，盯着大群人影绕林远去，捏一把汗的儒者低声叨教，“驸马爷，眼下人困马乏，小民建议轮番牧马憩息。等三人返回，入夜后我们上路，下一个地点小民早已肯定——距乌什东南五十里的乌特尔牧场，让众百姓逐草而居，靠打猎和牧马保持生存。等懦夫团胜利折返，再带人撤离，不知驸马爷感觉如何？”